康熙是真的感动了,再看眼前小人儿此刻的神情像极了老四,鼻间涌上一股子酸意。年初南巡时,老四也是奋不顾身为他挡了刺客,如今老四的女儿,就为了不让他吃冷食,居然一路跑着来送点心,虽然他没吃着,可这份心,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颜颜似乎发觉自家皇玛法的表情不对,连忙安抚道:“皇玛法不怕,颜颜偷偷拿来了点心方子,让总管爷爷差人做了就是,不过就是要等久一些了……”
李德全笑得像花一样,对小格格的想法不能理解,既然有了方子,为何还要自个儿抱了点心送来呢?
康熙自然也奇怪,于是问道:“拿方子过来不是省事?玲珑,为何你还要另送点心?”
颜颜小大人似的摇头:“皇玛法说得不对,万一您这里的厨子做出来的味道不地道,皇玛法不就吃不到最好的了吗?咱们爱新觉罗家,无论用什么都要最好的才是!”
咱们爱新觉罗家,无论用什么都要最好的才是?
康熙一怔,被小丫头气势冲天的最后一句话给逗乐了,也感动了:“李德全,带她去收拾收拾,那方子送去做了吧,玲珑这番孝心,朕心甚慰啊!”
“嗻!”
李德全抱着颜颜离开,小丫头临出门前还冲康熙挥手再见,可人得不一般。而无心看奏折的康熙,望着正在被清理的小食盒和点心屑,整颗心只觉得暖融融的,仿佛晒在了阳光下似的。
颜颜再度回来时,殿阁里多了一个人,她意识到时没敢直接闯进来,而是站在门口大声问:“皇玛法,颜颜可以进来吗?”
康熙听到这声音,慈爱地笑笑,对一旁的裕亲王道:“这是老四的三女儿,可是个招人喜欢的丫头,刚刚还跑来给朕送点心呢,就为了怕朕食冷伤胃,一路小跑过来的,直摔得掌心都擦破了,但愣是没哭一声,是个好丫头!”
裕亲王连连应声,他听得出来,皇上对这个孙女打心眼里喜欢,对这位小格格,他其实并不陌生,毕竟保泰和九阿哥关系近,见得次数并不算少。
“进来吧,你那伤可让奴才处理了?”康熙扬声道,难掩关切之意。
颜颜进来规规矩矩给长辈请安,行止间全然一派皇家格格的出众气度,看得康熙和裕亲王暗自称是不已。
“皇玛法,颜颜的伤是小伤,过两天就好了,阿玛说了,虽然是女孩子,但是爱新觉罗家没那起子娇气的,颜颜不做娇气的格格!”
“是吗?你阿玛说得好!”康熙高兴了,“咱们满人马背上得天下,确实不是娇气的。”
这两句说完,裕亲王和康熙继续交谈,颜颜乖乖坐到一边,一点儿也不乱动,当然了,那些交谈内容她也听不太明白,所以并没有多加留意。
良久,大人们谈完了,颜颜小手支着下巴,半天望着裕亲王没动,就在裕亲王忍不住要问的时候,她忽地开口,一脸迷惑地道:“裕玛法,阿玛说裕玛法是除了皇玛法外,地位最高的人了,是不是?”
这……如果从爵位上来说,确实如此。和硕亲王,已是大清爵位的最高一级了,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完全可以这么说。
裕亲王看向康熙,两个大人同时将视线移到一副懵懂模样的小女孩身上,裕亲王点了点头,笑着承认了她的说法。
“裕玛法,阿玛说裕玛法是皇玛法的亲哥哥,最是亲近不过了,是不是?”颜颜又问。
一君一臣的兄弟俩相视一笑,这个问题承认得很容易,他们确实是很亲近的兄弟。
颜颜笑了,从坐着的地方滑下来,直奔着裕亲王蹭了过去。康熙看着自家二哥笑着抱起了小丫头,那份亲密劲丝毫不亚于他和小丫头之间的感觉。
颜颜毫无隔阂地窝在裕亲王怀里,扳着手指开始念叨:“裕玛法是皇玛法最亲、最亲的哥哥,那就是阿玛最亲、最亲的二伯,还是颜颜最亲、最亲的玛法,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对不对?无论什么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对不对?”
康熙和裕亲王皆是浑身一震,年过半百的兄弟俩视线相交,均是百感交集。康熙眸中浮现了期盼、亲近、依赖、信任等等的含义,而裕亲王则是满眼的怀念、爱护、相信、感动等等的情绪,这一对视中,竟是囊括了半辈子的千言万语。
二哥年幼时的一句“愿为贤王”,成就了康熙今生的帝业。西征葛尔丹时,也是二哥领了圣命,身先士卒。
裕亲王豁然惊醒,是八岁的三弟,用稚嫩的肩膀抗起了大清的江山,承担了他逃避的责任。这么多年,也是他的三弟,封他为王,给予尊荣和维护,让他掌兵事、立军功。 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