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回想着徽音留下的那两个问题,而揉碎了的那张纸跌在他脚边,已是没有任何价值可言了。
“大清的天下,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满族的存亡,还是家族的传承?”
选择吗?咀嚼着陷入深思,康熙眉宇间一片严肃凝重。
通往宁寿宫的路上,胤禛带着高无庸大步走着,看他的神情举止与往日并无半点不同,但是……那袖子下的手,却是握得很紧。
徽音在宁寿宫?
胤禛有些不敢相信,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听错了,再三确认后才醒悟,徽音是真的进宫了,而且还明着出现在了宁寿宫,这是不是说明……一年前暴露来历的风波,已经平息了?
“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正殿门口的奴才出声行礼,顿时,殿里面的说笑全部消失了。
胤禛叫了起进去,甩袖子给太后问安,而后才发现宜妃和五弟夫妻也在,于是又见了一回礼。
“徽音啊,瞧瞧,哀家的乖孙可是专门来了!”太后调笑地拍了拍身旁女子的手,有些揶揄地来回扫过胤禛和徽音。
宜妃附和着娇笑出声,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好好一个郡王侧福晋悄无声息的不见一年,如今再度出现,但看看太后的态度,就不难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
“孙子是给皇玛嬷请安的,皇玛嬷说笑了。”胤禛微微显得不自在,不过凭着他那副冷淡的面孔,也让人发现不了。
“皇玛嬷,您可不能偏心,怎地五阿哥来就正常,四阿哥来就成专门的了?给您请安问礼乃是应该,您这么一说,倒像是咱们做小辈的故意讨好您了,多伤人心呐!”徽音看到了胤禛的尴尬,于是故作受伤地道。
“太后娘娘,您看看,这可是护得紧了,不愧是四阿哥的人呐!”宜妃掩帕笑道,一双凤眼看着已坐下的胤禛和太后旁边的徽音,那打趣的意思遮都遮不住。
“行了,你们去说说话吧,哀家也不拘着你们!”太后笑得眯了眼,松开拉住的手,轻轻推了身边的女子一把。皇帝做的事她从来不会多嘴,更不会没眼色地去问,昨儿个徽音来请安,她还大吃了一惊呢,且不管事实如何,既然皇帝肯让这丫头出来了,那就说明问题不大了。
“谢皇玛嬷体恤!”徽音站定行礼,毫无扭捏之态。
太后伸指虚空一点,好笑地摇了摇头,放两个孙子带着各自的福晋、侧福晋离开,她也是知道的,老四自去年八月出京办差后就没见过徽音了,回到京里又发生了那些事……唉,她是真的喜欢徽音,自然会看顾一些。
胤禛和胤祺先后出来,徽音和雅茹跟在后面,各自的奴才机灵地坠着,一行人沿着廊子到了院里,才两两分开。
“五弟,五弟妹,我先行一步。”胤禛冲五阿哥夫妻俩点头示意,率先抬脚走向院子的空旷处。
“四哥随意。”胤祺亦颔首,与雅茹并立着目送自家四哥、小四嫂走到一边。
“爷,妾身觉得……四哥和小四嫂真的很般配呢!”雅茹望向离开的两道背影,一个清瘦,一个纤细,却都是不容人忽视的耀眼。
“走吧,毓儿该醒了!”胤祺并未接话,虽然他心里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却不好说出来,否则置四嫂于何地呢?
宁寿宫的院子里,因着冬日的缘故,有些萧条之意,只有几个吉祥缸安放着,在这红墙中凭添了抹旁的色彩。奴才们守在院子边,只有两个主子走到了中间,一行一止都让他人看得清楚,却听不到他们的交谈。
“我来迟了。”胤禛停在那里,背对着身后的女子,说了第一句话。
“不,比我预想的好多了。”徽音缓缓走到如松一样站着的男子面前,抬头看清了那张清俊容颜上的表情,尽管如常一样清淡冷冽,可那双黑眸却浮动着两分的歉意,三分的自责,五分的怜惜,“谢谢你,胤禛。”
多想,多想此刻就将眼前人揉进怀里,可是不行啊!
“你……还不能回府?”胤禛克制着绷住身体,他记得这里是宁寿宫,不是可以肆意的地方,所以拼命地压下抱人的冲动。
“嗯,可能还要等几个月。”徽音点点头,“也许一个月后还会去西郊。”她清楚,这男人真正知道的东西,远比康熙以为的多,自然不会多加隐瞒。
“需要我做什么?”胤禛问,听这话的意思是,还没有和皇阿玛谈妥?
“不用了。”徽音笑了,她明白这是想从外面为她使力,但……她又怎会将他扯进来?“没有你想得那么糟,我处理得来!”
两人默默站着,只是相互对视,因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所以很多滚在嘴边的话,又都咽了下去。 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