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德妃的缘故,本就气怒交加的康熙,一经查证后也开始打压未成气候的十四阿哥,只因为在他看来,争斗虽然不可避免,但是藏的如此之深,足见其用心更为险恶。
至于同样在康熙心中挂了号的三阿哥胤祉,虽然未遭到如八阿哥那样的打压,却并不代表他就无事了,只不过他身后的文人大儒,康熙没有看在眼里罢了,等收拾完重要的,他必然也逃不过!
胤禛真的什么都没做?
错,大错特错!
若非胤禛从三十九年起就开始布局安排,四十六年又仔细调整了一番,三阿哥胤祉会被记在黑名单上?八阿哥会在没有推选储君人选之前暴露势力?十四阿哥一个将将二十岁的皇子,会什么都没来得及谋划,就被康熙防范?
不得不说,拥有三百多年阅历的胤禛,绝非上一世那个三十岁的胤禛所能比拟的,无论是思维还是手段,亦或者是缜密的布局,得失之间的衡量舍弃,他都是出众无比的。
扯了所有政敌入水,还没沾到半点腥味,这岂是寻常人所能做到的?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四十六年发生的事,让胤禛觉得被逼迫了,所以本没打算这么下狠手的他,步步为营挖了这么多的坑,任由他人一个个地踩进去,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不是他期望的那样,至少他的一系列布局,有了效果,这就已经足够了!
康熙四十七年,真的不好过啊!
十一月初二,一辆马车悠悠驶向紫禁城,它是从西郊而来的。
康熙总算想起了“一年之约”,命暗卫亲自送徽音和莫璃进宫,务必平安抵达。
马车内,徽音和莫璃相对而坐,神色轻松至极,半点不像要马上面临一个大阵仗的样子。布下一个隔音结界后,两人一来一往开始聊天。
“咱们今天能出宫不?”莫璃懒散地仰头,任由马车摇来摇去。
“你觉得呢?”徽音反问,递了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算了。”莫璃泄气,“我还是不要抱希望了,依康熙那性子,根本没戏!”
徽音轻笑,就在这时,她身形忽地一震,眼帘垂了下去。
“怎么了?”莫璃察觉了,不禁道。
“没事。”徽音摇摇头,“胤禛刚刚过去,骑着神风。”
“啊?擦肩而过?”莫璃一怔,暗地里嘀咕:难不成还真这么有缘分?
“不晓得回眸了多少次才换来这么一下,你说是吧?”徽音开了个玩笑,眸光宁默温润,唇角柔和的翘着。
莫璃毒舌道:“冷笑话少讲点吧,叫你多看些娱乐性的书,偏还不听,一点水平都没有!”
徽音正待回击,却发现了外面的动静,抬手一挥撤掉了结界,仔细听了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到了宫门口,暗卫驾着的马车被拦住了,似乎是出示了一块令牌之类的东西之后,宫门口的侍卫态度来了个大逆转,点头哈腰恭送了马车入宫,连帘子都没动一下,更别说查人了。
“特权无所不在啊!”莫璃唇动无声地叹道,引得徽音笑出声来。
由于康熙的命令,马车一直驶入宫中,免去了车内两人步行的麻烦,也许有人窥视过,但始终无人敢上前来做些什么,有眼色的都认识,驾车的是皇上的人,哪怕是靠得近一些,恐怕都要招祸,更何况是旁的了。
乾清宫一如既往的恢宏大气,地龙烧得正旺,康熙坐在龙椅上静候着,经过几天的修养,他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不然也不会面对徽音。
武丹和另外一名暗卫侍立在旁,康熙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才调了他们进来的。等人的空当,他不着痕迹地望向房顶处露出一线边角的那张纸,心里种种念头纷杂,却最终回归为八个字:揭晓答案,应对之策!
花盆底鞋触地的声音由小到大传来,康熙神色骤然一紧,坐姿调整了一下,帝王气势已然辐射出去,迫得除他外的两个人冷汗涔涔,差点就要跪下了。
旗装衣摆出现,徽音与莫璃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者笑容清浅,后者冷面如铁,分明是两个极端,却偏偏不显得怪异,反而似有外人无法介入的默契。
“取下来吧!”康熙开口,他也清楚来人不会行礼,所以直接开门见山了。
徽音扫了眼守着的两个陌生男子,并未动手取那张纸:“皇上,这两位是……”
“朕的‘鹰’,是朕信任的人。”
“皇上,你信任并不代表我信任,他们留下也可以,但是等事情谈完了,我必然要灭口的,请你斟酌一二,免得折了可用之人。”
武丹两人对视一眼,死死盯住了说这话的女子,杀气不由自主地就逼了过去。
莫璃蹙眉,冰冷的目光一扫,浑身的气息突地一变,浓重的嗜血味徒然出现,顿时令殿中除徽音外的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和神经,下一刻就想扑过来奋力一击。
武丹能到暗卫的统领之位,所经过的死亡数都数不清,即使是他,此刻也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直觉地想要拔出武器。如此沉厚的嗜血气息……而且,武丹看向那个神情冷硬的女子,为什么,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那眼神和表情却仿佛地狱鬼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