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奴才们也要靠近,却被一道气劲逼退了。
徽音停手,根本无暇理会其他,随手一抬,暗劲划过一圈,阻止了众人的围观,以保证此处的空气流通。她扶正颜颜的小脸,吐出两个字后开始渡气:“解衣!”
浑身湿透的银衣女子,长发犹滴着水,俯身捏住三格格的鼻子和下巴,一口一口地开始渡气,而身着旗装的婢女,移了移位置后迅速地解着小小孩子身上的衣服。
不知这样重复了多久,徽音坚决的目光慢慢趋向绝望,不知是落水的缘故还是旁的什么,她似颤抖不已,却仍旧没有放弃希望。半刻钟后,颜颜“哇”得吐出腹内积水,呛得咳个不停,莫璃不由得摊坐在地上,粗重地喘息不已,这时,她才发现手脚绵软,确实被吓狠了。
胤禛见此,袖中握紧的拳总算是松了松,他竟是有些手脚冰凉,心脏残留着紧缩的抽痛。
颜颜睁开眼,朦胧中看到自家额娘,立时大哭起来,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
徽音抱起女儿,轻柔地拍拍她,如释重负地安慰:“不怕,额娘在!”
莫璃控制身体站起来,捡起刚刚情急之下扔到一边的小被子和貂裘,将小被子递给徽音,又抖开貂裘,披到了好友身上。
湿淋淋的女子抱着裹严实的颜颜站起来,转身后神情平静地看向这一票人,她未曾看胤禛一眼,只是目色淡淡地扫过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经过乌喇那拉氏时停了一瞬,最后收回了视线。
侧夫人竟美至如斯?众人看到夜色下以池塘为背景的女子,震惊地发现,她美得恍如仙人,明明未变却又分明变了!
“主子,奴婢让诗情烧了热水,还是早些回去沐浴更衣吧!”莫璃扮演着规矩的奴婢,如此轻声开口,偏又是众人可闻的音量。
徽音点点头,沉沉咳了两声,抱紧颜颜福身道:“爷,夫人,恕奴婢无礼,三格格落水受寒,奴婢想早点为她沐浴,还望爷和夫人允许。”
她叫了爷?她叫了爷!
胤禛双拳握紧,关节个个突起,面色是未变的冰冷,黑眸幽暗如深渊,心里却是大痛:她不信我,她不信我!
乌喇那拉氏顿感一阵失望,这小丫头怎就如此命大?呼吸没了都未死,当真是幸运啊!
眼前两位没反应,徽音自行起身,再不给半个眼神,抬脚就走。
“主子,奴婢看护不力,望主子严惩。”谷嬷嬷跪行出来,叩首请罪,态度十分认真,任何人都能看出她的自责痛悔之心。
“奴婢看护不力,望主子严惩。”两个小丫头跪在谷嬷嬷身后,同样请罪叩首,半点不见恐惧,竟是甘心受罚。
徽音停步俯视跪着的三人,眼神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瞥过被拖过来的一个陌生奴婢,了然道:“就是她么?”
谷嬷嬷俯首未起,沉声答:“回主子的话,正是此贱婢推了小主子入水。”
徽音侧立在那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是吗?”顿了顿,她吩咐道,“交给夫人吧,你们跟我回院子,伺候三格格沐浴驱寒。”
“嗻!”
冬日的寒风拂过,一众人看着侧夫人带着奴才离去,再瞄一眼表情冷硬非常的胤禛,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暗中猜测着,爷是为了三格格落水的事,还是刚刚侧夫人那不知礼数的举止,甚至三个奴才请罪都不是向着爷,而是侧夫人。一向重规矩的爷,定是容不得侧夫人如此的吧?
众女人或幸灾乐祸,或嘲弄失望,唯有乌喇那拉氏一人,眼底凶光闪烁,只因方才那个贱人看她的一眼,居然让她如坠雪窟冰窖,浑身上下都冻住了一般,难道那贱人知道些什么不成?
胤禛磁性的声音响起,比寒冬腊月还森冷许多:“夫人,这贱婢交由你处置,爷累了!”语罢挺直着背转身,看方向似是去了小书房。
这一番闹剧,终是收场了。
小书房里,胤禛执笔的手骨节泛白,一张张写着“静”字,可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脑海中全部是刚刚池塘边的一幕幕,从来未见过那样美到极致的徽音,从来未见过执着到那般的徽音,从来未见过生生从阎王手中抢回人命的徽音,也从来未见过完全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的徽音。
胤禛眼前不停地浮现他伸出手时,水中那个女子遥望过来的目光,他忍不住满心的愤懑委屈,那一刻……他感受到的是徽音的怀疑,是徽音的不信任,是心脏被割裂的钝痛!颜颜是他的女儿,他怎会不救她?怎会伤害她?他是真心向徽音伸出了手,为何,徽音明明看到了,却不肯到他面前?
为何不信他?为何怀疑他?
毛笔被捏得死紧,纸上的笔画变得粗重难看,笔头那端已彻底按在了宣纸上。 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