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徒说,他定了家训。一:凡司马家后人,必须竭尽所能的活下来;二:凡同辈子孙,不限男女,不限嫡庶,在不借助家族之力的情况下,不论阴谋、阳谋最终唯一活下来的,乃司马家的当代的继承人;三:每代家主不得因个人喜好暗中帮助任何一个子女,否则神魂永远不得面见祖宗之灵,并承受祖辈所给的惩罚;四:家族绝学只有确认为继承人后,才可以全部学习,否则不得学习超过两种,否则剥夺继承权,驱逐出司马家;五:凡司马家继承人,须发重誓言明‘终生以家族传承为使命,不得擅自妄为!’否则天打雷劈,生生世世永不得超生!”
“司马庸听完后,才明白伯父真正的目的,他们都是天资极高的人,当然能够明白个中深意。之后司马徒倾囊相授,传给了司马庸所有的绝技,纵然教授过程中彼此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可是司马庸学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手刃伯父,以报杀父之仇。”徽音顿了顿,继续道,“司马徒弥留之际告诉司马庸,盗墓为生的家族,随着时间推移,终究逃不过断子绝孙的下场,所以一定要把家族传承放在第一位,寻找最具天赋、能力最强、头脑最好的后代作为继承人,从而维持司马家不断绝。”
这仅仅是最初的两代人,由此可以推测出,后面的争斗绝不会比这逊色,胤禛顿觉浑身发冷,他似乎想起了灵魂漂浮时,最后看到的某个人。
“司马庸能够理解伯父说的那些,只不过他成为家主后,又加了几条家训,他要求子孙争夺继承权的争斗必须在十五岁成年后才能开始,而且一旦成为继承人,必须生下至少十个子嗣。如此一来,司马家的女儿,还未到及笈之龄便会被兄弟们嫁出去,如果是有心一争的自然会想方设法避免出嫁,无心争夺的自然得以保全,也算是好歹免去了终活一人的局面吧!”徽音半眯了眼,唇角嘲讽地勾了勾,“如此这般传承了近一百年,司马家金盆洗手不再盗墓了,并且开始着重渗透家族势力,他们从不掺和政治,甚至一旦有子孙有意仕途,无论文武都立刻逐出家族,永不得再踏入一步。”
“明末清初时,司马家的本家完全隐世,只留下了一些小而不起眼的势力,以作流通消息之用,待到战乱过后,他们却是再也没有出世,直到你所看到过的20世纪,司马家利用深厚的家族底蕴,快速地发了一段时间的战争财,直到国家稳定后,司马家已形成了难以撼动的地位,所具有的势力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并在国外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徽音微微仰头道,“诚然,这样一个家族对于国家来说实在是个莫大的威胁,可是细查之后,国家却动不了它,凡司马家子孙,真的很少有涉足军政方面的,即使有这个意向,立刻也被驱逐了,但是司马家的势力却渗透到了国家的各个重要部分,种种关系错综复杂,即使是国力再雄厚,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清除干净,甚至反而会引起司马家决绝的奋力一击,这种结果……国家承受不起。”
胤禛脑海中的那个人慢慢清晰,他的手已经冰冷如石了。
“我是司马徽音,是司马家2013年确定的当代继承人。”徽音面向胤禛摊开了双手,“你可知我这双手上,究竟直接、间接的沾染了多少鲜血?你又可知,在来到大清之前,我短短十七年的生命里,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胤禛视线落到那双白皙而骨架纤细的手掌上,喉咙不禁发紧,他觉得,很难想象这个问题。
“我父母在我出生六个月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徽音猝然放下双手,毫无表情地开始叙述,语速有些快,却听不出半点波澜起伏,“在2013年的那个时候,我父亲司马徽是司马家整个商业部分的最高负责人,他极有经商天赋,将司马家在商业这一块的势力经营到了极致的水平,你既然从2000年而来,就该知道,在后世这样的商业势力意味着什么,可是很不幸,他并不得我祖父喜欢,且因为生母的关系,从来没有被真正地算入继承人争夺的范围内。”
司马徽?胤禛听到这个名字身形一震,以一种既受惊又复杂的目光看着眼前还在讲述的女子。
“但是,偏偏就是这个不得我祖父喜欢的孩子,给了他最痛最重的一击。”徽音冷笑,带着某种快意,“我父亲在10岁时,就给他的兄弟们送了件礼物,他将一种不易察觉的、能够绝育的药物相继不着痕迹地送入了我的叔伯腹中,当时我的大伯不过15岁,还尚未有妻子,随后,很自然地,司马家的下一代没有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即使身体各方面都最好的三伯,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也不过是个残缺的孩子,根本不能列入家族继承人的选择范围。”
她竟然是司马徽的女儿……胤禛默念着。
“直到我出生为止,与我同辈的竟然再无他人,所以顺理成章的我就是司马家当代唯一的继承人,无论我资质如何,身为上一代家主的祖父都别无选择。”徽音发出嘲弄的笑声,“就为了给我冠上‘唯一继承人’的头衔,我的父母在发生车祸的时候,放弃了能够活下来的机会,双双辞世了,然后……在我一岁的时候,祖父知道了其他儿子再无可能诞育子嗣的事实和缘由,虽暴怒不已,也仍旧被迫确定了我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