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让额娘碰了个说不出口的软钉子,胤禛内心深处是有一丝快意的,像是垒在肺腑间的郁气发泄了似的,多年受的那些难言的委屈,得到了一点点的抒解,凡人皆会有所暗喜,这是人之常情,他没想过要粉饰,也不认为这是罪恶。只是徽音敢这么做,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压根没将他放在心上,要不然怎会明着如此待他的额娘?身为一个正常男人,胤禛不觉得谁能对这种事实毫不在乎的,他深刻的意识到,除了身体纠缠的时刻以外,他对徽音竟无半分掌控力,太多的秘密绕着这个女子,那种初时就存在的不确定感,现而今越发明显了。
无疑,胤禛是敏锐的,但不止他,怕是早就心怀这种不确定感的康熙,亦比他安心不到哪里去。
这个年,过得的确很不安。
惠心住的院子,在四阿哥寝殿永佑殿的后面,是个五间大房的院子,有胤禛亲笔提的名字,称之为“沁芳院”。年节下事情多,身为嫡夫人她要和四阿哥去各兄弟家、宗室长辈家拜年,同时和各家女眷联络感情,委实忙得很。
宫里的家宴后,府里的侧夫人就病了,正是因此,本该乘着年节将侧夫人带了给亲戚们见见,此事只好作罢,幸而四阿哥对此没说什么,惠心自不会凑上前去多话,反正她也不愿让那么一个女人在亲戚里经营下什么人缘。
难得有个空闲,惠心逗着弘晖说话玩耍,陪嫁丫头芳华正在给她捏腿,缓解数日来的劳顿,贴身嬷嬷乌氏陪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主子,小阿哥机灵可爱的,瞧着就惹人喜欢呢!又是爷的嫡子,日后必有大福,那起子奴才秧子出的绝比不上!”乌嬷嬷慈爱地看着玩得开心的主子和小阿哥,说的话却是蕴含深意。
惠心笑了笑,发现小弘晖揉着眼睛,知道是困了,便招手让一旁候着的芳英抱下去给奶嬷嬷哄着睡觉。直到屋子里只剩下芳华、乌嬷嬷和她三人,才慢悠悠地开口:“晖儿尚未长大,作额娘的需得一直护着才是,李氏肚子里那个无论是男是女都得生下来,毕竟府里没个庶子,外人恐要说我的不是了。”
表情略微慎重了些,惠心又道:“只是新进门的侧夫人……却要仔细些了,她的地位仅次于我,若生下个儿子,岂不是晖儿的威胁?若是她再动个什么心思,那就更不好说了。”
“主子放心,打从她进门,那院子里就放了药,老奴听闻其他院子里多多少少也动手了,想来应是万无一失的。只是……”乌嬷嬷犹豫了下,继而坚定地建议,“主子,老奴琢磨着李氏那孩子,您还是再想想,李氏能用那种法子道出有孕的消息,怕也不是个省心的,将来实在不好说,小阿哥有个庶弟体现出优秀来固然好,若是个生了心思的,总归是个妨碍。”
“主子,嬷嬷说的是,本以为回门当天折了面子,侧夫人定不会绕了东院的那位,那孩子自当不用主子动手,没成想侧夫人竟是个软绵的,这口气都能忍下,眼看快一个月了,也未见半分动静,实在是可恶!”芳华也说了话,她是乌喇那拉家陪着姑娘长大的家生子,忠心自是没的说,只历练不够,想法略显得嫩了些。
惠心摇摇头,叹了一声:“你们没见家宴时的情景,西北角那个绝不是个简单的,我总觉得用了的药怕是不顶事,眼下时日又短,虽说她没和李氏斗起来,难保日后不会报复回去,府里这个侧夫人,还得再看些日子。”她顿了顿,敛去深思的表情,轻轻一笑,“至于东院的李氏……虽说掉个庶子算不得什么,可传出去我的名声总是有碍,生便生了吧,不过嬷嬷所言也有理。”倚在软榻上的端庄女子思考一下,目光柔和地看着身边两个得力的奴婢道,“不如使个法子,让那孩子天生有个弱症,即使日后有那造化长大,又怎能挡了我的晖儿?”
乌嬷嬷闻此难掩喜色,恭敬地行礼赞叹:“主子思虑周祥,老奴实在是佩服!”
“还是主子厉害,这法子既不损主子的名声,还给小主子提前搬了拦路石,真是再好不过了!”芳华眼睛一亮,崇拜地看着自家主子,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我毕竟是正经的嫡妻,只要掌控了府里上下,那些个妾室哪能翻出天去?”惠心含笑,一副从容大度的模样。可她心里对西北角的侧夫人仍是十分在意,打定主意日后必要打压打压,绝不能留出一丝空子。
而被四贝勒府两位主子如此小心对待的徽音,又在干什么呢? 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