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什么?”
乔安年的脸色不对劲,贺南楼追了一句。
“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乔安年连忙摇头,拽着贺南楼就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又不是他跟人接吻,被人看见了。
慌成这样实在是没什么道理。
逃生口处的门被推开,两个男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男生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目光很不友善。
贺南楼记性好,认出这两个男生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戴针织帽的那个男生分别在教学楼以及男生寝室见过。
尤其是穿着白色羽绒服,相貌偏文弱的男生就是那天下雨天,他去图书馆接乔安年,在图书馆门口碰见的那个男生。
贺南楼眼底若有所思。
“别,别看。快走。”
乔安年刚才才被人凶过,怕小楼会跟人起冲突,拽着贺南楼下了自动扶梯。
戴着针织帽的男生倚在栏杆上,痞痞地嗤笑一声,“切,原来他也是啊。刚刚还表现得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看来他的男朋友不太行啊,都没教人怎么打啵。”
一道斯文的声音文文弱弱地地道:“别胡说八道。”
就是!尽胡说八道!
乔安年站在自动扶梯上,抬起头瞪了那个说话的男生一眼。
这人说话怎么流里流气的!
还有什么叫小楼不太行?!
不,不对,他在想什么?!小楼才不是他男朋友!
贺南楼一只手的手里拎着购物袋,另一只手捧住乔安年的脸,把他的脸转向自己,眼底压着薄薄的不满,“他有我好看?”
这问题可太神来之笔了。
乔安年就没防备,也没反应过来,一脸懵:“啊?”
“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乔安年发现,贺南楼是在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一双深色的眼睛,眼睛黑得没半分杂质,灯光映在里头,比夏夜的星空都要好看,眉毛很浓,但又不会粗得过分,鼻子很挺,嘴唇是薄的,天生就是一副美人骨,
这样的人,出声问你,是他好看还是别人好看。
乔安年想都不用想,“当然是你啊。而且,我都没注意他的长相。”
末了,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想要比你长得好看,那得长成什么样啊?”
“这么说,你觉得我长得好看?”
“当然啊。”他又没瞎,眼睛也没问题。
额头被亲了下,他的耳边响起一道轻快的夸奖:“年年真是诚实的好孩子。”
乔安年全靠用力地扶住了自动扶梯,才没有从扶梯上摔下来。
小楼怎么,怎么又喊他年年了……
好半天,红着脸:“会被人看见的。”
贺南楼眸色很沉,他凑近乔安年的耳畔:“年年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被人看见,就可以,对吗?”
乔安年被贺南楼那一下亲亲给弄得到现在都没晃过神,闻言,他茫然地转过头:“啊?”
可以,可以什么?
贺南楼牵起乔安年的手,“没人的时候再亲。”
周末,他们寝室四个家住本地的同学都回去了,今天寝室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商场播放着音乐,贺南楼的那一声“没人的时候再亲”不轻不重地落在乔安年的耳朵里。
什么嘛,小楼肯定又是在跟他开玩笑。
…
从商场出来,天气阴阴的。
太阳只是短暂地露个脸,就又躲在云层里。
为了以防万一,贺南楼在商场买了把伞,付钱的时候特意支开了乔安年,要不然,会被念叨一路。
两个人走到公交站牌下等公交,乔安年看着黑压压的云层,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孩子气地祈祷:“千万别下雨。”
新买的鞋子,还这么贵,要是泡水,可太心疼了。
贺南楼猜出他的心思:“坏了就再买。”
乔安年一脸忧虑,“你花钱花得这么厉害,你爸妈会不会不高兴?”
贺南楼嗤笑:“我花得越厉害,他们才越高兴。”
生一个儿子,不必给与时间、精力上的陪伴,只要给钱,多便利。如果孩子刚好成才,便可以洋洋得意,这笔钱没有白花。如果孩子不争气,痛心疾首,孩子辜负了自己的期望。
养一条狗都还要每天出去溜,养一个孩子,扔在那里就可以了。
多方便。
乔安年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其实我们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好了……”
乔安年是真的这么想的。
拿他来说吧,他以前是日子不太好过,可大家都都对他很好。街坊邻居、老师同学,都给了他很多的帮助。
最重要的是,他还能有学可以上。
其实在他看来,小楼情况比他可强上太多了,衣食无忧。
不过他知道,有时候物质上的丰富,不代表就会开心。
他在跟小楼熟悉之前,小楼就特别地不开心。要不然,也不会明明不缺钱,还要把他的钱抢过去。上课捣乱,欺负同学。
现在想想,其实也就一年多前的事情。
乔安年想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