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在身上,带着初春的凉意,乔安年的耳朵却是一阵阵发烫。
这种冷热的刺激,令身体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
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风从耳边掠过。
乔安年贴着小孩儿的耳边,笑着重复了一句。
海风将那一句情话,清晰地抵达他爱的少年的耳畔。
在话落的瞬间,炙热的亲吻落了下来。
乔安年的呼吸被侵占,他主动地回应着少年的亲吻。
在海浪声中,他们缱绻地拥吻。
涨潮了。
海水没上他的脚踝,如果他跟小楼在不起来,再过不久,海浪就会把他们的衣服打湿。
乔安年却舍不得把身上的人给推开。
反正夕阳跟星辰都一起见证了,那就让海浪盖个印章吧。
海水没过小腿,乔安年沙滩裤的沿边被打湿。
月亮慢慢爬上海岸线。
…
乔安年被贺南楼从沙滩上拉起。
贺南楼替乔安年将身上的沙子拍干净。
乔安年:“宝,我的拖鞋好像被海浪给冲走了。”
贺南楼顺着乔安年的视线,果然,乔安年的脚上,只剩下了一只拖鞋。
一时间,画面有点搞笑。
事实上,乔安年自己也看乐了,“得,干脆就赤着脚回去了。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贺南楼蹲下身,他抬起乔安年左脚的脚踝。
乔安年猜出他的意图,连忙道:“不用。反正就是在沙滩上,也用不着拖——”
贺南楼:“不安全。”
岸边的海浪不仅会带来贝壳、海藻这些浮游生物,还有可能会带来树枝或者是一些石子、海蛎壳,容易把脚划伤。
贺南楼还是把他的人字拖套在乔安年的脚上。
两只脚的鞋码不一样不方便走路,贺南楼又替他把另一只脚也给换上。
“除了我妈,还从来没人给我穿过鞋呢。”
贺南楼抬起头:“那你要叫我一声爸么?“
“我看你是讨打!”
乔安年伸手在小孩儿的后脑勺拍了下,被贺南楼给握住。
贺南楼注视着她,亲了下他的手背。
刚刚两个人在沙滩上抱着吻在一起,乔安年都没脸红,这会儿对上小孩儿的眼神,反而老脸不争气的红了。
…
小楼的鞋码,比他要大了两个码子,乔安年穿着有点长,不过不影响走路。
乔安年在小孩儿面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按照约定,跑步跑输了的人得背赢的人回去,乔安年现在是在践行赌约。
贺南楼手里拎着乔安年的那一只人字拖,没动。
乔安年睨着她:“怎么?还担心我把你给摔了啊?”
贺南楼:“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乔安年呵呵冷笑了一声,在小孩儿小腿肚上轻踹了一脚,警告道:“上来!别逼我公主抱啊!”
眼看着乔安年就要走上前公主抱,不得已,贺南楼走到他身后,趴在他的背上。
乔安年双手勾着小孩儿的腿,站起身,稳稳地把人给背了起来。
身体瞬间的失衡,令贺南楼下意识地环住乔安年的脖颈。
乔安年笑了笑,“趴稳了啊,可别真的掉下去了。”
乔安年背着小孩儿往回走。
身后的人很安静。
“怎么没声音了啊?睡着了?”
乔安年转过脸,这不眼睛睁得挺大的么,瞧着也精神。
贺南楼:“你第一次背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乔安年挺惊讶:“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贺南楼:“记不起来了?”
“怎么可能?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
意识自己说漏嘴,乔安年停了停:“我的意思是,那天我第一次跑到阁楼,打开阁楼的门,看见你站在一堆旧衣服中间,小脸都是脏的,嘴唇都被咬得都是血,吓了一跳。被关了一夜,也不哭,也不闹,眼睛黑黝黝地盯着我。我当时在想,这孩子会不会是被关傻了,就想着赶紧背你回去看医生。”
第一次跑到阁楼……
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重生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乔安年好奇地问道:“那你呢?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在想什么吗?”
贺南楼的视线落在乔安年的脖颈上,“不记得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脖子甚至是性命被惦记了很长时间的乔安年,“也是,你那个时候太小了。”
…
乔安年背着人回了酒店。
乔安年的沙滩裤本来有点湿,回到酒店的时候也早就被风给吹干了。
两个人之前比赛跑步的时候都不同程度地出了汗,先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乔安年的拖鞋被海浪给卷走了一只,只好去附近的商店重新买了一双。
两人一起去吃晚餐,去的酒店的海边露天餐厅。
酒店的海鲜很丰盛,大龙虾、扇贝、螃蟹……就跟不要钱一样,鲜美自然是不必说的了,块头又大,量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