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脑子一热,伸手把小孩儿的脑袋,给推远了一点。
“说话就说话,贴这么近做什么。”
声音带着酒意,仔细听,好像还带了点抱怨。
贺南楼还没做出反应,他边上的林乐乐,噗嗤乐出声。
林乐乐就坐乔安年左手边上。其他人要么在喝酒,要么在聊天,都没听见,只有他听得可清楚了。
他抬手勾上乔安年的肩膀,笑得不行:“哈哈哈。大乔,我看你是真是醉了。你竟然还有嫌小楼挨你近的这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快说,快说,你是不是酒后吐真言,其实心里老烦小楼了?哈哈,来,今天咱们来一个坦白局。”
骆杰八卦地凑过脑袋:“真的啊?刚才大乔让小楼离他远一点了?是不是真的啊?”
林乐乐:“嗷。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刚才,还把小楼的脑袋给推远了。哈哈哈。就像是这样……”
要不说是损友呢,林乐乐当着大家的面,把乔安年的脸给推开,给大家把情景重现了一回。
骆杰立马嚷嚷开了,“卧槽,这绝壁是酒后吐真言啊。小楼,过来,过来杰哥这里坐,杰哥保证,不管醉没醉。醉得多厉害,都不烦你!”
乔安年被这一帮人闹得脑袋突突地疼。
他食指虚指了指骆杰,“少挑拨离间啊。”
又低声对着小孩儿解释:“刚刚真不是故意推你,我就是……喝多了。耍酒疯呢。别生我的气,嗯?”
他那会儿吧,也没别的,真就是……脑子进了酒精,怕自己把持不住。
钱飞喝了那么多瓶酒,听见乔安年把贺南楼脑袋给推远这件事,也来了精神,“你还真推了啊?不行!小楼!别原谅他!来,坐钱飞哥哥这儿!”
年龄小,就是这样吃亏。
一屋子的人,全是哥哥姐姐。
蒋若依:“你们别闹,安年肯定是跟小楼闹着玩么。小楼,你乐乐哥哥他们跟你开玩笑呢。别放心上,要不要喝鸽子汤?这鸽子汤的味道挺好的。”
蒋若依给贺南楼舀了一碗当归鸽子汤,她坐的位置离贺南楼有点距离,程云溪就帮忙递了一下。
大家也就是闹着玩儿呢,这情侣会闹矛盾,会吵架,大乔跟小楼两个人都不可能吵起来。
大乔对小楼那叫一个宠,至于小楼,也只听大乔的。
…
乔安年心虚地拿余光瞥着小孩儿。
小孩儿坐在位置上,从头到尾,没出过声,就连刚刚他道歉,小孩儿也没回他。
该不会是生他气了吧?
乔安年自己代入了一下,要是换成是他,好端端的,被推开,估计也要郁闷一小会儿。
乔安年主动跟小孩儿搭话,“鸽子汤好喝么?”
贺南楼手里端着小碗,“想喝?”
乔安年这时候肚子里装得全是水,肚子是涨得,有点喝不太下了,见小孩儿肯搭理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强调道:“我尝一口就好。”
乔安年刚要伸手去端过碗勺,小孩儿给他舀了一口。
乔安年张嘴,把汤给喝了。
心里这个感动啊。
心说,没白疼孩子。
就算是他之前因为喝了酒,脑子一热,做出了把人给推开这种傻事,孩子也没放心上,还给他喂汤喝。
乔安年一颗心,顿时暖暖涨涨的。
同时心底又糅杂着心虚跟愧疚。
…
酒过三旬,很多话题,也就容易逐渐打开。
林乐乐闪着大舌头,搂住乔安年的肩膀,凑过脑袋:“大乔!那什么,你妈跟小楼他爸的事,你别,你别难过啊!”
分明是醉得太厉害,以为自己说得是悄悄话,结果一桌子的人全听见了。
钱飞都喝醉了,靠在椅子上休息呢,听见林乐乐的这一句,腰身一挺,就跟诈尸一样,又直挺挺地坐直身体,“对!别难过!大人的事,你也插不上手!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桌上其他人吓一跳。
倒是乔安年给听乐了,他笑着问道:“钱飞,你是不是提前背了稿子了?”
钱飞虽然醉了,还带有问必答的,他睁着一双迷蒙的眼,声音还挺大:“背,背了!”
还真背了啊!
一桌的人都笑了。
蒋若依小心地觑着乔安年的神色:“安年,阿姨跟贺叔,真分手了啊?”
在林乐乐冷不防地安慰那么一句的时候,乔安年就怀疑,今天这局,是不是专门为他攒的。
一看边上大家的神情,就立马明白了,今天真局,还真是为了他。
乔安年没问大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不要说是有钱人家之间的八卦,就算是普通百姓,消息之间传播得也快,特别像是这种情感八卦类的消息。
张倩柔跟贺惟深分手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还是乔安年积极促成的,他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嗯。真分了。我妈已经从贺家搬出来了,我给她在她医院附近买了套房,离商圈,还有这儿也挺近的。房子不算特别大,不过也有120来平,她一个人住,或者以后接我外公、外婆来住,都挺宽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