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你是不是告诉那位贺先生永永健的事情了?倩柔,不是妈说你,你跟贺先生说这个干吗呢?你说,你这不是没事找……”
朱亚楠悄悄扯了扯老太太的手臂,她们还指望嫂子借钱给她们呢,可千万不能把人给得罪了。
老太太只得生生地把话给咽了回去,“妈没别的意思。那,贺先生他在电话里是个什么态度啊?他是不是很生气?有说要告我们家永健么?提没提让我们赔钱的事情啊?”
张倩柔越听越心凉。
竟然都被年年给料中了。
年年让她不要借钱给老太太还有亚楠,她心里始终有些犹豫。毕竟老太太是年年奶奶,年年就给她支了一个招。
年年让她回来后一句话都不要说,只要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可以了。如果老太太跟亚楠是真的关心她,自然会问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再在她难过的这个档口,提借钱的事,那么这钱可以考虑借。
但是,如果相反,老太太没有关心她,反而因为心虚,问她是不是把小楼的事情告诉惟深,只关心她儿子,关心乔家她的利益,那这钱就不能借,也不值得借。
结果,老太太不仅是一点也未曾关心她,反而指责她为什么要把事情告诉惟深。
张倩柔:“我没跟惟深提小楼的事情。”
“那你……”
那你这要哭不哭的,干嘛呢?
到底有求于人,老太太到了嘴边的话给及收了回去,问了一句:“那你这是……怎么了?是跟那位贺先生吵嘴了?”
张倩柔红着眼睛,还是不说话。
老太太心里发急,朱亚楠开导道:“嫂子,你要是遇上什么难处了,就跟我还有妈说说。我跟妈可能帮不上忙,好歹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
这话如果几分钟前说,张倩柔可能会信,现在她却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了。
“亚楠,姨,你们就什么都不用问了。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不好意思啊。”
张倩柔站起身,对两个孩子轻声地道:“年年,小楼,我们回去了。”
乔安年:“好。”
跟贺南楼两人随之站起身。
“哎,嫂子,嫂子。”
朱亚楠脸也连忙起身,她拉着张倩柔的手,低声道:“嫂子,那我跟妈之前跟您提的事……”
惟深晚上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也没有跟惟深在电话里起过争执,所有的一切都是年年给出的主意。
可是此刻,张倩柔却是真真切切地有些难过。
如果今天她真的在电话里跟惟深起了争执,再听见老太太跟亚楠的这一番话,她心里只怕不会好受。
张倩柔:“抱歉,亚楠,我今天才知道,惟深前段时间因为投资失败,欠了银行几个亿。他的资产都被冻结了,我名下的银行卡都是他的副卡……我现在,我现在不仅没有半分钱,还欠了银行钱。因为,惟深有部分是用我的身份证去办的贷款,所以我刚刚才情绪上有点……对不起。”
朱亚楠呆住了。
“几个亿?怎么会这么多?那贺家,贺家不帮他吗?”
张倩柔苦笑:“他们做生意就是这样,就跟豪|赌一样。至于贺家……你应该也看过新闻,贺老爷子不只有惟深一个儿子……”
听到这里,朱亚楠算是彻底明白了,反正就是嫂子现在不仅没钱借给她们,反而倒欠银行一笔天文数字呗。
有钱人家一夜之间倒闭的事儿她也确实听过。
“嫂子,这个事,我跟妈也帮不上忙。总之,你也先别想太多了。天无绝人之路,啊。”
嘴里说着劝慰的话,握着张倩柔的手却是松开了。
不同于之前婆媳两人陪同一起下楼的热络,老太太跟朱亚楠,谁也没有要再送一送张倩柔跟两个孩子的意思,老太太也只跟乔安年挥了挥手,对张倩柔的态度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甚至比以前还要冷淡。
…
老太太跟乔亚楠两人的反应,完全在乔安年的预料之中。
他可太理解像是老太太、乔亚楠这一类人的心里了。
无非就是开口借钱的时候态度好那么一阵。
他刚从小镇出来,涉世未深时就经历过不止一次。
那个时候他年纪小,脸皮又薄,也没什么防人之心,人家开口跟他借钱,跟他说他们的苦衷,他就会信以为真,只要他手里头有钱,就都会借出去。
以至于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日子,过得更加捉襟见肘。
跟他借钱时,又是递烟又是给买酒,说马上就会还,他同意借钱后又一个劲地说谢谢。等到他说他要交水电费,问能不能把工资还他时,要么一拖再拖,要么理也不理他,还有的……会叫人把他给打一顿。
慢慢地,他也就摸出了经验。
只要有人借钱,那就跟对方哭穷,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告诉对方,自己外债,信用卡欠了一堆,或者,干脆反向借钱,保管对方再不会开口替借钱的事。
不必怕伤感情,如果因为没有从他这里借到钱,就跟他翻脸的人,那样的朋友,失去也没什么可惜。
相反,如果被他拒绝,之后依然能够跟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