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3)

可不是这个态度。”吴嘉道,“你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小心将来我背后捅你刀子。”

吴寅毫不畏惧,挑眉朝她眨眨眼睛。

吴嘉哼哼道:“你何时走?”

“明日午后动身。等我走了,你也别在庄子上逗留,即刻回京,顺带替我捎封家书给父亲。”

“这么快?”

吴寅却是笑:“怎么?不舍得我走,还是不舍得回京?”

吴嘉不想说假话,带着撒娇的口吻嗔道:“都有,当然最不舍的还是你,你不在,都没人替我挨骂了……”

“好呀,敢情在你眼里,我就是用来挡枪的?”

吴嘉笑地肩头直颤,掩住嘴道:“我在景德镇待得不久,不过也瞧出来了,那地界民风剽悍,和京中治安大不相同。先前你被派去那里,我还以为是个闲差,哪想到乌烟瘴气的,整日没个消停。你回去后切记多加小心,有拿捏不定的主意写信给我,我也好替你参谋参谋。”

“好。”

兄妹俩又说几句话,正好梁伯过来,吴寅匆忙扒拉两口饭,丢下筷子朝前院飞奔过去。未几,人到了屋前。

他才要抬手,门就从里面拉开了。

傍晚时分,屋内不算敞亮,好在有余晖斜入,足以照亮不算大的屋子。一桌一椅一张床,陈设简单,没有多余的物什。

吴寅飞快扫过屋内,心下稍定。

这时,他才看到窗边站着的人。

一眨眼,大半年的光景过去了,没了这人在身旁,吴寅竟觉得日子没甚滋味,眼下再看到他,不觉眼眶发热,上前两步,嗓子紧绷着,急切道:“你总算肯见我了!徐谦公,你好样的,鬼门关里走一遭,日后百无禁忌,什么都不用再怕。”

徐稚柳却是落寞。

“可我已经不是昔日的我了。”

“哪里不是?音容相貌吗?”吴寅听出他嗓音的变化。

火燎了喉管,少年人一下子变作青年人,声音低沉带着砂砾的粗硬感,有几分经过岁月沉淀才能锻造的色厉内荏。

可照他看来,这才是徐稚柳应有的声色。

至于面孔,吴寅朗声大笑,“好男儿志在四方,削了头颅的我都不怕,何况你一个全须全尾的人!”

话音落地,窗边的人徐徐转身。

待看清那张模糊到几乎无从辨认五官的面庞时,即便有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吴寅仍不免一愣,随后大步上前,抱住对方。

“活过来就好,没事了,没事了……今后,我会亲自为你手刃敌寇,取其首级,五马分尸。千百种死法,只要你开口,我必全力以赴。”

长久的沉默,吴寅能感受到徐稚柳身上微不可察的颤抖,那颤抖之下是百般的隐忍和痛苦。

是了,没有人会不痛苦,会不害怕,生生被火燎烧的痛谁能想象?死而复生,又是何等残忍的宿命?

除此以外,就连他都能猜到的阴谋诡计,徐稚柳如何想不到?那块死也要握攥在手心的碎布究竟代表着什么,相信他比谁都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或许他才更加痛苦吧?

从他每一寸被火焚烧后、毁灭新生的躯体上,吴寅能感受到他蓄积已久、快要喷薄而出的仇恨和愤懑。

他只能一遍遍宽慰他:“别怕,还有我,我还在。”

“徐稚柳,我不会背叛你。”

“相信我,吴寅终其一生,不会背叛徐稚柳。”

久到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半个长夜那么漫长,吴寅才听到那一句:“好。”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吴寅取了不知何时放在门外的美酒,拿出酒杯,与徐稚柳共饮。畅想过往,不免热血澎湃。

他问徐稚柳:“当日究竟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会掉进窑弄里,是人为还是……”

即便曾亲眼看到一道飞快的身影,吴寅仍抱着一丝或许可以称之为侥幸的想法,盼着能从徐稚柳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事实上,即便不是人为,那一个被外界认定为自戕的结果,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徐稚柳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他一直极力回避那日的情形,不让自己回想细节,可每每闭上眼,那一幕就像在身体里生根发芽的血管,以完全无法自控的速度延伸到四肢百胲,牢牢捆缚他的心脏,让他必须在痛苦中获得生存的可能,否则他将完全无法呼吸。

他的心脏每跳动一下,那密密麻麻缠裹着心脏的血管就会爆裂一下,时刻撕扯着他的头皮、精神和意志。

他垂眸,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当晚巡视窑房时,负责龙窑的把桩腹泻,迟迟不归,我担心出事,叫了值班的窑工去察看情况,那之后窑房里只剩下我一人。”

“然后呢?”吴寅不知不觉心提到嗓子眼。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人,只见他望着一处,思绪似乎飞向了遥远的他乡。

“我想着白天的事,有些失神,没注意身边有人。等我发现时,已经被一股力道推进了窑弄。”

他甚至没有发觉窑房的门何时打开,仅仅是起风的瞬间,人就被巨大的力道搡进了火海。

他这辈子不是没有输过,不是没有无力过,可他必须承认,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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