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河一开始风寒时候去的县里另外一家药房看诊,那时候大夫的看诊费是一百文,拿了三副药是七百五十文,总共花了八百五十文。
百药坊看诊费、出诊费和药材费差不多都比县里其他药房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清若揣着钱,先给梁星河开了药,还单独花钱给他买了副补身子的。
这一下直接出去一两白银二百一十文。
那药童小哥方才听出诊大夫说是个小公子,看她也是半大孩子,“是姑娘哥哥还是弟弟?”
清若淡然回答,“弟弟。”
药童赞叹,“令弟有位好姐姐。”
“这补身子的药我给你装成两份,他风寒好了之后你每日煎一份,你弟弟一日两次便可,第三次水进去对他作用不大,你可以喝。”
清若笑起来,认真的点点头,“好的,谢谢阁下。望您一切顺利。”
药童朝她拱手,“望姑娘一家人平安喜乐。”
清若拿药回家,梁李氏已经将煎药瓦罐洗干净放在一边沥水,火也烧着。
正在灶房里忙活,听见声音偏头看,见清若抱着药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出来,撩起围裙擦水,“小若回来啦。我煮着饭啦,一会一起吃吧?”
最后那一句,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一边说一边看清若的脸色。
清若颇有些无奈又好笑的感觉。梁李氏到了她面前,伸手来接药,她也顺手把药递给她,而后点头,轻言道,“今晚就再蹭蹭嫂子的好手艺。”
她抬头看向梁李氏,话语温和,目光平和却坚定,“明日我们就自己做饭吧,我哥病着吃食也不便,劳烦嫂子晚上整理分一下,好吗?”
梁李氏这会才有了分家的真切感,愣了一下神,但看着她温和的目光不由自主点头,“好。”
说完了,自己才反应过来,她抱着满怀的药包,鼻翼间皆是草药的味道。
梁星河病了快半月,屋里这半月以来每到煎药时就散着一股苦涩的草药味。梁李氏自小身体好,很少生病吃药,这半月来屋里的草药味让她厌烦。
但这会的满怀草药,她却收紧了一些手臂。
清若很轻很淡的笑了下,“麻烦嫂子先帮我拿到灶房,我进去告诉娘一声我回来了。”
这次她没有再等梁李氏的回应。
她进了屋,正堂里两个孩子正在玩玩具,瞧见她大的梁海有些不自在的喊她,“小姑姑。”小的梁希还意识不到今天大人们的事意味着什么,心思全在手里的玩具上,听见梁海喊人头都没抬,“小姑。”
清若朝他们打了个招呼,一如既往。而后敲了敲梁星河关着的房间门,听见里面梁何氏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屋内的窗子已经打开,光线敞亮了不少,梁星河半坐在床上,梁何氏坐在一边桌子上,似乎正在同他说话。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梁何氏笑着问她,“药拿回来了?”
清若点点头,“我这就去煎。”
她也就是过来让梁何氏看看她知道她回来了。
梁何氏偏心梁星河,但其实对于两个儿子她都不怎么粘,没有过度的护崽慈母做派。
方才一直在梁星河房间是因为今日家里的糟心事她不想一个人在外头对着老大两口子,这会清若回来了,梁何氏赶紧起身,“等我,我也去。”
不仅梁何氏叫住她,床上坐着的梁星河也叫住她,“小若。”
清若手还扶在门把上,没进屋,偏头看他,“嗯?”
梁星河被小姑娘的做派动作惹出点笑意,眉眼弯弯,“娘不让我下地,大夫明明说要多晒太阳,说明应该多活动。”
梁星河这几日病症重起来,一方面是梁何氏担心儿子不让他下来,觉得躺在床上休息才是上策,一方面是之前他咳得太厉害,他自己都觉得可能是肺痨,肺痨会传染的,所以他也就不出房门。
这会确诊了不是肺痨,他这个年纪早就憋坏了,这么一直躺着让他觉得头都躺浆糊了。
梁星河这么一说,梁何氏不直接反驳他,反倒瞪眼看向清若。
清若,“……”
谁都得哄着,“嗯……大夫说晒早晨的太阳,这会太阳快落山了,温度要降了,你要活动就在屋里活动一下。”而后又看向梁何氏,“娘,一直躺着也不行,身体器官都不运转了。”
梁何氏感觉她的说法有点奇怪,但是莫名的有道理,点点头,交代梁星河,“听小若的,屋里活动活动就床上坐着休息。”
梁星河也是哭笑不得,好吧,好歹争取到一半权益。
出了门,梁何氏挽着清若的手臂低着头和她咬耳朵,“咱娘三晚饭咋整?”
两个孩子叫梁何氏,梁何氏心里记着梁李氏,不太热络的随意敷衍着应了声。
清若稍微把头偏向她,“我回来时候嫂子都把瓦药罐洗干净了,在灶房里准备晚饭,跟我说了。今晚就一起吃吧。”
梁何氏顿时冷哼,“我才不吃。”还想把手臂抽出去。
清若反过来动作挽住她,娇声道,“娘~您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海子和小希呢,以后您不搭理孙子啦?再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嫂子都先跟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