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
“蔡老师来了!”
屋里有校长,还有一位县教育局的干事。
老蔡向两人问了好,聊了一会高考成绩的事。
要离开时,张校长说道:“蔡老师,张干事想见一见顾猛同学,你知道他家吧,麻烦你把他请过来!”
“行!”
......
走在路上,老蔡心中暗乐,顾猛这小子牛了哇,校长叫他还得用个‘请’字。
不过想想也应该,一个地区的状元,搁在古代至少七品县太爷。
一个中学校长勉强九品教谕。
自己呢?一个小教员,不入流!
这么说自己应该巴结一下那小子。
不对!
不能再说那小子,要说状元郎。
传说中状元郎都是文曲星下凡,怠慢不得!
只是一想到顾猛的样貌和体格,老蔡又忍不住偷笑,顾猛长得比张飞还猛,怎么会是文曲星下凡?武曲星君还差不多!
难道文曲星君下错了凡,抢了武曲星君的位置?
呵呵!
“蔡老师,今儿个遇到了什么好事啊,笑眯眯,不会是捡钱了吧?”
万春他娘看到老蔡笑得像个傻子,便开起了玩笑。
老蔡连忙合上了嘴,礼貌地招呼道:“万婶子在忙呢!”
万春不在家,街边上的小卖铺就交给老娘守着。
万春他娘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忙,收拾了一下货架,蔡老师这是去哪里,怎么不骑车?”
“去顾猛家,没多远!”
“顾猛?”
万春他娘顿时来了精神,“蔡老师,你现在去可找不到人啊!”
“哦,他不在家吗?”
“蔡老师你还不知道呢?”
万春他娘满脸红光,拍着手大声地说:“顾猛那小子不学好,小小年纪就搞投机倒把,昨天被镇上派出所抓起来了!”
“抓...你开玩笑吧?!”
老蔡没有眼镜,不然就能上演一场大跌眼镜的把戏。
“哎呀,蔡老师,谁跟你开玩笑了,昨天这事闹得可大了,镇上人都知道...”
万春他娘布啦啦地说了一大通,旁边的几个妇女听到了,也自觉加入进来,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什么囤天麻、赵家小子、桥断了、车翻了、报应啦、顾家的新媳妇真漂亮...
新闻元素太多,就像是一块块板砖,从楼上落下,哐哐哐,砸在他的大脑门上,老蔡听得是头昏脑涨,耳鸣目眩,这些消息的震撼力不比刚才被两块馅饼砸中的小。
可打死他也不敢相信绿岭中学新鲜出炉的**市状元居然在看守所里蹲单间。
他告别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向河对岸跑去,他要亲自验证一下。
走到河边上才想起那群女人的话,昨天桥断了,石桥残迹上架着两根木头,暂时充当木桥。
他小心翼翼地过了桥。
顾家的院门紧锁着。
他又向顾猛邻居刘家人打听。
一切都是真的!
状元坐大牢了!
“这还得了!”
老校长张文政也不住在镇上,不知道顾猛家发生的事,听到老蔡回报,拍着桌子喝道:“为了一吨天麻就抓人,谁给他们的权力?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可不比往年!”
“校长,这事咋办?”
老蔡弱弱地问道,他不太懂法律量刑的尺度,也不知道投机倒把算不算重罪,只是他在回来的路上仔细地想过了,无论如何,顾猛这个学生学校都要保下来。
出了一个状元,不仅是老师的成绩,学校的成绩,也是镇政府的政绩,更是县政府的政绩。
顾猛的事,事关很多人前途。
一吨天麻?
哼哼,除非‘天’字去了头。
一旦去头,万事皆休。
没有去头,一切好说!
“走,找袁书记讲理去!我还不信了,一个市状元他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