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
她耳边出现了臭毛的声音。
臭毛是——
是她上辈子的好大儿啊。
臭毛明明还有三百年才能出生,为什么这会、啊,是她做梦了吗?
能梦到他也算不错啊,在这冰冷的世界里。
“母亲,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别被大祸津日神的意志欺骗了!您还活着!无论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都是幻觉!!母亲!一定不能相信幻象。”
……幻象?
妄叶哂笑,她倒是希望这里是假的,但据她所知这世上并不存在如此庞大的幻术,除非是无限月读。
大祸津日神的权能可不包括幻术。
“母亲!!”
臭毛的声音吵闹不已,妄叶正睡着,被他闹烦了,说了几声梦话,“别闹。”
“母亲还是没有回应,怎么办?”
“母亲没有意识到不在现实中唯一的解释是大祸津日神营造出的世界过于逼真,她分辨不出来,我有一个想法,我们这边派一个人进去就像投进湖水的石子制造出有违‘正常’的波澜,派谁去合适呢?”
“我去!”胀相说。
谁都别想抢。
“不行。”俱舍否定道,“你还有唤醒母亲的职责。”
“你来喊母亲不是一样。”
俱舍冷冰冰地笑了,虚假得很,“谁让你是母亲最爱的孩子呢,何况我还需要和五条一起对抗大祸津日神。”
胀相暴躁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他可没办法像俱舍似的冷静思考,“那你说该怎么做!”
“我觉得夏油很合适。”
“……”
“夏油杰?!!他凭什么去到母亲的梦里!!!”
“琴酒都比他合适!”
“首先他是个咒术师,比起琴酒来说多了超自然力量,其次,他身上有母亲的味道,”俱舍说着说着看了眼平躺着的妄叶,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无所谓。胀相摆出一副泫然欲吐的表情,脸臭的很,可能是他一出手就摆着一张厌世臭脸才叫臭毛。
娟儿终于又见到了他的便宜好大儿,他不禁阴森森地想“哦,什么时候才能告诉胀相他给他添了个16岁的弟弟呢”“想必胀相的表情一定会很丰富吧”,“找我有什么事?”
胀相一见到夏油杰就不禁想到这个下贱的男人竟然爬上了母亲的床,被赶走后还恬不知耻地想要爬回来!
“跟我来。”
·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去到妄叶的梦里,呵呵,这对我有什么好处?”羂索当看不到五条悟震惊的目光,道。
自打夏油杰的身影出现在这五条悟一直想跟他搭上话,问他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出现,而胀相和俱舍看起来和夏油杰不是一般的熟悉,由此他不免怀疑起妄叶。
俱舍道:“我答应你的一个要求,在不威胁我的利益的前提下。”
“喂!”胀相阻止道,为什么要和夏油杰谈条件?他配吗?
“母亲的安危最重要。”俱舍道。
哪怕再不情愿看见“小爹”(…),胀相还是退后一步。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羂索凝视着床榻上沉睡不起的女人,好像很久没这么看过她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总是满眼算计,心眼多的都要从眼珠子里掉下来了,她总是在盘算着什么,眼睫下总有化不开的阴影,她盯着你的时候,像一潭深不见底带着强磁力的黑水,平静的表面下是随时会择人而噬的漩涡。
没想到她也会有求他的一天。
羂索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他非常乐意。
哪怕有危险。
羂索顶着好大儿杀脑花的目光躺在了妄叶身边,俱舍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香炉,燃起如梦似幻的香火,羂索就在这神香中悄然睡去。他的意识跌进识海的深处,像梦见坠落的人,不同的是人梦见坠落总是会惊醒或者跌到地面上,可羂索感到他保持着跌落很久、很久,他像穿过无数个怪异坑洞的兔子,扑通一声落在柔软的被面上。
他睁开眼,对上了妄叶略显诧异的眼眸。
——她一定是吓坏了才会露出这么真实的表情。
“我……”
“Nanami?你怎么会在这?”
娟儿:等等,她在叫谁?七海是哪个?
通过妄叶纯白的瞳孔映出了一张棱角分明金发的鬼佬脸!
啊,是夏油杰的学弟七海建人。的脸。
妄叶和他有交集吗?为什么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名字?!
为什么他一无所知?
看到七海建人出现,妄叶顿时明白刚刚她做的梦是真的。她没有再次穿越,而是困在了大祸津日神的幻术世界!
该死的,这个世界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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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的神有这么强大吗?
说好的巴卫狐都能把高天原杀的血流成河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冒然闯入神明的意识里有多危险,没人告诉你吗?”妄叶一反常态地责怪道。
娟儿却从中听到了毫不掩饰的关心和在意。
他疯了。
他极力控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