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家是很标准的和式住宅,面积不大,但能看出造价不菲,可是年头久远,多年没有修缮,空空荡荡的花园显示出一丝凋敝。
胀相将炼狱家的情况尽收眼底,余光看向身后缩成半人高的滚子。
呵呵,装模作样。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住你邪恶的本来面目啦?
医师很快就到了,千寿郎稳重地介绍医师的情况,“这是橘叶医生,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医生。橘叶先生,病人是位夫人。”
这个时代虽然不怎么讲究男女大防,日本人也一贯的开放,但是有的地方男性会对自己的夫人和女儿有病态的控制欲,别看千寿郎小小年纪,知道的却不少。
他认为这对母子之所以亡命奔逃,极有可能是因为遭到了家暴。
打女人和小孩的都是人渣!
三观正直一如兄长的炼狱千寿郎将大夫请到了室内,见到妄叶的顺间,赞美脱口而出,“多么美丽的夫人啊!宛如蝴蝶的翅膀!”
胀相:杀气腾腾。
千寿郎:刚才还保证了不会失礼呢橘叶先生?
“抱歉,我失言了。”有着一头橘色长发的医生咳嗽两声,走近床边检查了一番,“是因为脱水和饥饿导致的虚脱,水分补充的很及时。”
“我给她喝了点清酒,没问题吗?”
“啊,按理说给病人喝酒是不对的,但酒毕竟是水的一种,因为是谷物酿造营养丰富,适量是不会影响到健康的。”
千寿郎松了口气。
“母亲还有多长时间会醒过来?”胀相问到。
“大约明天,只是正常的休息,会比平时睡眠多两倍,饮食清淡、不要吃腌渍物,纳豆这种刺激性气味的食物也不要吃,以温暖养胃的食物为主。”
千寿郎送走了恋恋不舍的医师回来对胀相说:“你们就先住这间屋子,我要去准备食物了,父亲很快会回来,他的脾气不是很好,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请多多担待,虽然父亲有些……但绝对不会对你们置之不理,请放心住在这里!”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听懂。
千寿郎点了点头,朝厨房走去。
大约下午四点,炼狱槙寿郎才一脸欠我八百万地推开大门,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没有异常,不是。
他低下头,看向坐在院子一侧土地神神像上的小孩。
……是千寿郎的朋友?年纪也太小了。
“迷路了吗?”
“……”
这就是千寿郎的爸爸?
怎么回事?生孩子还能复制黏贴吗?
连发型都一模一样?
“我没有迷路……”“父亲大人!”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胀相因为声音太小,被千寿郎的声音盖了过去。
千寿郎刚从灶房出来,脸上还沾着点草木灰。
“这个孩子暂时需要住在家里,我去买酒时看见……他的母亲昏倒在路边!所以把……带回来了!”
炼狱槙寿郎,“你不会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对不起!”
千寿郎的头几乎和膝盖贴平了。
“我叫做阿相,母亲的名字是……叶。为什么会流落至此,不便相告。”
炼狱槙寿郎大手胡乱挥了挥,暴躁地说:“我对知道小鬼和女人的私事没有兴趣,千寿郎,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人,你负责照顾。”
“是!”
“我的酒呢?”
“马上去拿。”
“是!”
看上去只是个酒鬼罢了,虽然很有气势,从前是武士?毕竟院子里的石头上还有剑痕,千寿郎也随身携带短剑,极有可能是家学渊源。
能让武士郁郁寡欢的原因,是因为现在刀剑已经被废除了吗?武士也没有出路了。
胀相随意地想了下,就被千寿郎叫住,“阿相,饭好了,去灶房端出来吧。”
也不算太笨吗,还知道让他亲自去端饭。
“还以为你会送到房间里,你不是这种烂好人实在太好了。”胀相跳下土地神像说到。
“哈哈,”千寿郎笑了笑,犹豫着说,“那是土地神像,还是别坐在上面比较好。”毕竟很久之前历代的炎柱都会向土地神祈祷和许愿,这块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石像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胀相瞟了眼五官都是一条直线的土地神像,“抱歉,我从前没见过。”
次日清晨,说是清晨,太阳却还没有升起,连鸟雀都还没从巢里飞出来,炼狱槙寿郎却已经醒了,他久违地刮了胡子,和上一次没隔几天,下巴干干净净让他年轻了好几岁,虽然已经从炎柱的位置上隐退,每日喝得醉醺醺的,但他仍然会很早的起床,不曾拿起刀剑,身体也依旧维持着呼吸法状态。
虽然也想把这些习惯改掉,但是生死磨砺十几年哪里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他向往常一样来到后院,打算喝杯晨起酒消磨下可怕的时间,自然嘛,是在他的亡妻最喜欢的樱花树下……
他来到后院,忽然袭来一阵风。
樱花缭乱。
而许久不曾有人的椅子上正侧身坐着一个清丽的身影。
“瑠……火…”
是没用的前任炎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