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浇了一头水,陈岩依旧保持着绅士风度。
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微笑着告诉淼淼:“陈氏,宋一成,以后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
淼淼真是恶心坏了。
好在今天就能完成任务,以后不需要再看那张脸。
夜幕降临,淼淼站在窗户前满头雾水。
按理说,司马彦跟陈淑梅已经领了结婚证,为什么任务还没结束?
该不会半途又出事了吧?
不可能啊。
按照陈岩的性格,他肯定安排的妥妥当当。
除非陈淑梅反悔了。
不过这个概率太小。
九点多,淼淼盯着电话,想着要不要问问宋一成。
可宋一成住在陈岩家里,给他打电话,就相当于给陈岩打电话。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给司马彦打电话。
拨过去,没人接。
时间还早,可能那边有庆祝,司马彦还没回家吧。
等到十点多,再次拨过去,还是没人接。
算了,洗洗睡吧。
说不定在梦里就被传送回去了。
一觉睡醒,天色大亮,淼淼依旧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昨晚忘了拉窗帘,阳光穿过窗户照了进来,空中飞舞着细小的灰尘,一切都很正常。
淼淼翻身坐起:“咋回事啊!”
看了眼时间,她给自己办公室拨了个电话。
这回总算有人接了,是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找哪位?”
“我是诸葛淼淼。”
那人愣了一瞬,才回话:“淼总您不是住院了吗?好些了没?”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陈岩说她住院了,也许是生病,也许是被绑匪伤了,反正她暂时回不了公司。
淼淼懒得揭穿:“好多了。宋一成呢?”
“宋助理还没来。”
“好的,谢谢你,那我挂了。”
挂断电话,淼淼真的有些沉不住气了。
宋一成从来不会迟到,怎么回事?
想了想,给司马彦办公室拨过去,没人接。
司马彦和她不一样,平时不许别人进他办公室,就连打扫卫生的都不行。
以前有助理给他清理,后来陈淑梅替换了助理,他就只能自己干了。
想让小公主帮忙扫地擦桌子,别做梦了。
小公主之所以是小公主,那都需要捧着的。
打不通电话,淼淼难免有些焦躁,要不回去看看情况?
司马彦不用她担心,只怕宋一成出事。
这个年代买机票,可以自己打电话,可以通过售票点,也可以让酒店代办。
为了不让陈岩知道自己的行踪,淼淼连客房都没退,自己跑去售票点,结果最近三天的机票都没了。
飞机走不了,那就坐火车。
赶到火车站一问,只剩站票了。
站票就站牌,只要能上车,别的都好办。
......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腿让一让...”
不管哪个年代的绿皮车厢,都很热闹。
天南海北的人凑在一起,吹牛的,打牌的,称兄道弟喝酒的,还有拉着别人看手相的,个顶个的生动有趣。
淼淼等火车稳定行驶,问清餐车的位置,打算去坐下吃一顿。
进了餐车,里面只有三桌人。
其中一桌坐着一个壮汉,光着上半身,手里拿着啤酒瓶正在吹牛:“我在XJ打仗的时候,一块去的兄弟都挂了,我跑进老乡家,躲在水缸里,才捡了一条命。”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去老乡家看看,感谢他当年救命之恩。”
淼淼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好家伙,身上不仅有刀伤,还有枪伤,看来这人真上过战场。
坐在壮汉对面的人,举起啤酒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两人碰了一下,对着瓶子开始吹。
淼淼找到负责餐车的乘务员,点了一堆菜,选了最靠近车门的位置坐下。
吃着吃着,有人走到她面前:“小姑娘挺能吃。”
淼淼真想回他一句“吃你家的了?”
可为了避免麻烦,她只是笑笑,埋头继续吃。
那人不仅没走,反而坐在她对面:“一个人?”
“嗯。”
“搭个伙呗。”
淼淼眨眨眼:“我有乙肝,怕传染给你。”
那人有些不信,可又不敢冒险,只能哼哼唧唧走了。
吃饱喝足,淼淼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开始练功。
二十几个小时的路程,没手机没电脑,很无聊的。
火车停停走走,乘客上上下下,这些都和淼淼无关。
她进入了一种很玄妙的感受。
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重量,飘在半空中随风摇荡。
就连空气中最轻微的震动,都能清清楚楚地捕捉到。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任由思维向前延伸,穿过一列列车厢,来到广阔的平原。
飞速后退的农田,带着地域特色的村庄,甚至在地上蹦跳的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