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地望向那女人。
“阿姨,长相是天生的,我没法决定,这不该成为您攻击指责我的理由。我不知道卢钟鸣是怎么想的,我对他没有一丝一毫别的想法。你要是还不放心,你让班主任给他换座位。要是还不放心,你让他转班都行,这事和我不关,不该我受牵连。”
女人指着她,手气得直抖:“你这是什么态度?!”
徐文华也为她这番话颇为不满。
卢钟鸣是她这届最看重的学生,她从高一接手带起来,没理由把一个状元苗子就这么拱手让给其他老师。
“既然你不配合,我只能和你家长聊聊这件事了。”徐文华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到黎衫的号码拨过去。
拨了两次都没有通。
“你把你爸的电话输一下,我给他说。”徐文华把手机朝黎央递过去。
黎央看着那只手机,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下,没有去接。
这举动落在徐文华眼里无异于是公然和她叫板,更让她在家长的前颜面尽失。
“黎央!”徐文华板起脸严厉训斥道:“你再这样不服管教,我是没法教你了,你再不接我就和主任反应让你转出我的班。”
黎央一直扬着的头终于垂了下来,像是骄傲的壳被什么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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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1班此时在上晚自习。
物理老师家里临时有急事,让学习委员管着纪律,发了两张卷子让大家写完交上去。
秦饶应该是班里最先写完了,卷子往旁边一搁,拿手机出来打游戏,陈越阳忙不迭抄起来,然后成为班上第二个完成的。
看着一教室还埋头,眉头紧锁算题的同学,他非常潇洒地晃悠到楼下小卖部去买了三瓶水,又晃晃悠悠地走上来。
“给,饶哥。”他很知恩图报地先把一瓶可乐拧开放秦饶桌上,和趴他桌上,还奋笔疾书抄卷子的卓俊八卦:“我刚路过会议室听了一耳朵,校花好像在和他们年级第一早恋诶,那男的妈都找过来了。”
在黎央来之前,惠得的校花一直就是夏露浓,卓俊也想当然以为是她,停了停笔,满脸狐疑接话问:“哈?夏露浓看着那么有个性,会喜欢书呆子?”
“不是夏露浓,我说的是新转来的校花黎央。”陈越阳边说着,也点进游戏里要和秦饶一起打。
卓俊还是不太相信,刚想说“黎央看着好乖的,也不像是会早恋的人啊”,嘴还没张开,椅子划着地面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响。
再一抬头,秦饶座位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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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央唇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下,变得苍白,喉咙动了动,明明用了力气,最后只发出很小的一点声音,有种无力的艰涩。
“我……没有爸爸。”
徐文华倒没料到是这样。
女人闻言挑了挑眉,嘲讽地“呵”出一声,她穿着高跟鞋,比黎央高些,便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地看着她:“原来是妈不管也没爸教的,怪不得这么没教养。”
这一瞬间黎央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她被孤立,被排挤,被同龄的小孩子用稚嫩又残忍的声音指指点点,只因为她从出生起就没有爸爸。
仿佛这是她的错,是她与生俱来的原罪。
黎央眼闭了闭,将脑海里那些画面赶走,再抬起头时,一双清明的眸子望向那女人,下巴微微扬起。
声音恢复到了平静。
“阿姨,你应该是有人管有人教的吧,那你的教养呢,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女人没想到这么大点的小姑娘还敢这样无礼地顶撞自己,气急败坏之下朝着黎央扬起了一巴掌。
那巴掌并没有如她所愿落在黎央的脸上,她的手腕被钳住,力气大得她动弹不得,骨头都被捏疼了。
“你动她一个试试?”
女人惊愕抬眼,望见少年冰冷的脸色,瞳孔黑漆漆,目光凶狠凌厉,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冷白修长,用力之下手背突起青色经脉。
是一眼看去就知是可怕,不好惹的角色。
对着黎央这么个小姑娘女人还能硬气,面对秦饶时她嚣张的气焰完全被压了下去,吓得脸色苍白,声线都在抖。
“你、你想干嘛?这里是学校!”
秦饶讽刺地嗤一声:“你他妈还知道这是学校啊?”
他甩她的手,女人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徐文华忙去扶她,黎央还有点处于状况之外,手已经被秦饶牵着往外走。
晚自习还没下,顺着走廊走过去,每间教室门都是关着的,蓝色的窗帘把教室里的光也遮挡住了。
一轮月亮悬在枝叶凋零的树杈上,也不太亮。
夜晚气温低,刮来的风吹得她一只手冰凉凉的,另一只被他攥着的手却很暖,他紧紧牵着她,一直没松手。
她好像也忘了要挣开。
直到走到校门口。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铃铃的打响,银色的电推门缓缓打开,门卫从窗户探出个头看了眼他们。
黎央仿佛从一场梦中醒了过来,手轻轻地动了动,秦饶这才把手松开。
她看向少年,他薄唇抿着,眼底的戾气并未完全散尽,浑身气场还是冷的。但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