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灼灼.盯着画面中的女人。
女人神情放松,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唇角微扬,合着眼一副虔诚的模样。
这个人是秦皎,但又和他熟知的秦皎大相径庭。
秦家嫡长女秦皎年少起就爱慕他,一生都为他而活、为他拈酸吃醋,虽心眼比针小,但也好歹出身名门望族,断不会说出狗逼暴君这等粗鄙之语。
萧泽自幼聪慧,文韬武略不在话下,且胸有抱负、仁政爱民,虽不敢自诩干古明君,但也从未有人骂过他残暴无度。
秦皎岂敢用狗逼暴君这种粗鄙之语骂他?!
萧泽眯着眼,眼底如淬了寒冰,连这温泉里的暖意也仿佛跟着降了几分。
可惜眼前的秦皎只可观摩,无法将之从那一方屏幕中拉出来。
否则,自己一定要再赐她一回鸩酒!
萧泽已经开始后悔让武俊逸给秦皎收尸,像秦皎这种可恶的女人,就该曝尸荒野。
正当萧泽准备派人去通知武俊逸不必收尸时,画面中的秦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去另一个房间找出一只小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碧绿色的水滴吊坠,吊坠做工粗糙,但它的主人似乎很爱惜它,将它保存得很好,还用了一只很漂亮的小盒子装着。
看着吊坠的瞬间秦皎眸底染了淡淡的温柔。
她本就长得漂亮,这么安静温柔时,美得令人倾心。
萧泽也一时怔住,那只绿色吊坠并不陌生,他当初送礼给秦皎当定情信物时,让秦皎自己选,秦皎就选了这么个绿色水滴吊坠。
唯一的不同,可能是他送的那颗更晶莹剔透,勉强也能算上等品。但眼下这只吊坠,却明显逊色很多。
秦皎看着它,温柔又渐渐被一丝丝遗憾和悲伤代替。
是想起了上一世爱而不得的悲剧吗?
秦皎将吊坠拾起,放在自己穿的唇边,轻轻贴了下,蜻蜓点水般。
她那模样,不像在亲一块吊坠,反倒像在亲最爱的人。
呵,她果然对自己还贼心不死。
不知廉耻!
不过萧泽心中的气倒也消了大半,想着她曾经对自己那些疯狂的爱意,他决心还是让武俊逸帮她收尸骨。
秦皎回到蛋糕面前,双手交叉,握住了吊坠,然后默默又虔诚地许下自己的心愿。
目睹这一幕的萧泽忍不住想∶这女人是在祈愿吗?她的愿望里是不是也有自己?
想到崭新的美好未来,秦皎唇角抑制不住上扬。
虔诚地许好愿望,她睁开眼,一口气将蜡烛吹灭。
她取下蜡烛,拿起小勺,舀了满满一勺蛋糕放到嘴里。淡淡的乳酪香从唇齿间弥漫开,有点冰冰凉,正好冲淡初夏的燥热。软软的奶油入口即化,糕底柔软,还有淡淡的草莓味。
时隔一辈子,再次吃到久违的慕斯蛋糕,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
插、帚:
秦皎称赞了一句,然后一口接一口地塞入口中,小小的四寸蛋糕很快就被她吃完。
她餍足地舔了舔唇瓣,喝了杯暖暖的鲜牛奶,洗手刷牙,上床休息。
手机已被她调为了静音,今天她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顾,,只想好好睡个舒服安稳的觉。
她在冷宫那种鬼地方待了整整三个月,就没睡过一日好觉,她需要把上辈子缺失的睡眠补回来。
明月爬上树梢,斜照到房里,床上的人一夜好梦,脸上都是恬静幸福的笑意…….
秦皎睡得安稳,萧泽却整夜都没睡着,一闭眼脑子里全是秦皎那张脸。
以至于翌日晨起时,贴身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都被他周身散发的天子威严压得几乎不敢呼吸。
今日正逢大朝,文武百官齐聚朝堂,商讨天下大事。
萧泽坐在龙椅上,冷着脸听百官的汇报,视线却落在殿中的直播屏幕上。
屏幕里的女人正睡得香甜,到这个点竟然还没起床。
萧泽不由得想起了从前,秦皎这女人和他父兄一样,都有一颗狼子野心,不仅不安分于后宫,还将手伸到了朝堂。她鬼主意多、也颇具手段,再加上背靠着秦府这个大家族,在朝中栽培势力,试图将他这个皇帝架空。
还说什么不忍他辛苦,要为他分忧,帮他批阅奏折,帮他处理朝事。
好在他将计就计,放手让她去做,那段时间她可积极了,日日五更不到便起来。
倒是想不到她还有如此闲散懒惰的一面。
秦皎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在那个世界,她扮演着勤勤恳恳的苦命皇后,天天都要按时早起,才能配得上勤勉这个人设。
躺平不好吗?瞎折腾什么劲!
好在现在自己不用保持勤勉这个可怕的人设了。
阳光穿过明净的玻璃窗,落了半室明媚,秦皎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想来一曲——社会主义好啊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萧泽一边听着百官在朝堂上争吵不停,一边看秦皎那女人慵懒地伸着懒腰哼着不知所谓的歌,脸色比锅底还黑。
锦国早春发了一场大水,无数百姓家园被毁,颗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