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花了很多心思,还是没能救出几个受虐的女子,也没能改变那些男尊女卑的思想。
她一个人的力量和影响到底还是太有限了。
导演听了秦皎这番话,也不禁对她刮目相看。虽然之前就听过秦皎的事迹,但亲自见识到她的思想与胸襟,更容易让人心生敬佩。
“你说得太对了,对家暴一定要说不,那些家暴的男人真不是东西。”导演感慨道,或许是这个话题太沉重,不适合深聊,导演又换了个话题:“你的伤没问题吧?要不要去医院再做个全身检查?”
“不用了,只是掉了块皮而已,在派出所已经处理了。”秦皎又似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男人,抿唇笑道:“而且裴老师也帮我……检查过,是不是?”
她微微偏头,清亮的黑眸漾起了一丝狡黠。
裴玉疏静静看着她,低垂的眼眸明明暗暗,交杂着一片未明的暗涌。
他伸出手,手在空中顿了下,最后轻轻落在秦皎头顶,“嗯,我们的皎皎真勇敢。”
秦皎弯起眉眼,对他笑了下,如昙花夜放般灿烂。
同在一车的导演和司机: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直播间早已被秦皎感得稀里哗啦:【我们皎皎是全世界最好的小仙女】【我何德何能,粉上这么温柔善良又强大的小姐姐?】
【家暴真的只有0次和无数次,小姐姐三观太正了】
【我才不信这对有剧本,老公看皎皎的眼神简直像裹了浓得化不开的蜜】
【裴老师刚才是心疼了吧是心疼了吧是心疼了吧?】
【别说裴老师心疼,我也心疼死了,我老婆的手那么好看,该死的家暴男】
【老公老婆的互真让人全程姨母笑啊,导演别逼我跪下来求你,给我录个一千集,我能追到八十岁】
……
秦皎回到酒店后便将异时空直播关闭,舒舒服服洗个澡睡觉。
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花式称赞仿佛都与她无关,她只做自己,只求问心无愧。
另一个世界像被撬开了一道口子,家家户户都在悄声讨论着今天看到的八卦,温皇后、温太后的失礼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皇族的权威。
甚至还有很多人翻出了秦党衰败的案子,认为是温家从中作梗,皇上有眼无珠,才造成了秦家的悲剧,而爱民如子的秦皇后,也受到牵连,惨死在冷宫里。
秦党执政时虽然也不见得有多清明,但比起现在江南水患、边境告急、朝臣不作为来看,秦党做得好的方面也被百姓放大出来回味,尤其是秦皇后亲自提拔的那些青年才俊,他们曾为江山黎民做出过努力。
可惜那些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如今很多人生死未明。如果秦皇后在,带着那些有志之士积极改革弊病,没准真能迎来一个太平盛世。
不仅百姓怀念秦皇后,一些读书人和志士也怀念她。
在秦皇后执政期间,无论出身富贵与否,只要有才能,都能得到重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拼后台。而且秦皇后慧眼识人才,不问出身,也不听那些虚无缥缈的场面话,经她之手提拔的有善于耕种的农民、有勇于创新的匠人、甚至连一些最受轻贱的商人也敢大胆启用。
她提拔的人才,都能发挥自己所长,扬名天下。
心怀壮志的人,谁不希望遇上这样的明主。
就连以前为人诟病的女子身份,如今在众人看来,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能为秦皇后这样的奇女子效力,没有什么辱没一说。
但他们似乎醒悟得太迟了些。
夜已深,萧泽毫无睡意,辗转在月下。
未央宫被遗弃的宫殿长满了杂草,萧泽已不记得上次自己踏入这里是何时了,他之前不喜秦皎,甚至连这里都很少来,竟连这里长什么样子,他都不太记得。
皎皎明月映照着庭中树,那是一株被人砍掉的树木,木头倒在庭院里,经过日晒雨淋竟长出了些苔痕。
他记得这应该是一株玉兰,有一次他看见秦皎在树下荡秋千,头上是一树盛放的纯白之花,那时的秦皎正值十七八岁,看上去人比花还娇。
“这树是谁人砍的?”萧泽冷声问。
“这……”被问及的宫人哆哆嗦嗦。
陈公公斥道:“皇上问你话,还不如实招来!”
“是……是太后娘娘。”
萧泽忍不住皱眉,“她为何要砍此树?”
宫人被问得起了一身冷汗,磕巴道:“皇后说此树不吉利,太后娘娘便吩咐奴等砍了。”
萧泽原本还想来此缅怀一下和秦皎那些少得可怜的过去,没想到……她们连这点念想都不留给他。
“陈公公,秦皎生前之物,现在在何处?”萧泽又问。
“这……”陈公公一愣,“皇上,您又忘了,秦皇后之物早已充到国库里,上次赈灾之物,有不少便是来自秦皇后。”
萧泽脸色又沉了沉,“我没问银子,她总还有些留下的。”
“这……其余珠宝,皇上不都赏给温皇后了么?”
萧泽:“朕何时说过全给她?”
“这……”陈公公对此事也不了解,应是王怀德经手的,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