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巫茉茉也觉得不妥,拿了件浴袍过来,搭在靠背上,两边前襟往前一兜,把椅子两个侧面也兜住了,形成了三面包围一面敞开的小帐篷。
这下小黑猫要想偷看就很吃力了,巫茉茉很满意,摸了摸小黑猫的头,走了。
小黑猫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心道你干脆把我眼睛蒙住不就好了。
他听着浴缸的水哗啦哗啦,间或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她在脱衣服,他甚至能够从那些声音里判断她脱到哪一件了。
她今日穿的长裙是后背拉链的,女孩的柔韧性很好,她从来不需要别人帮忙,自己的胳膊背过去就能解决拉链的问题。
“刺啦——”拉链开了。
随即是轻微的摩擦声,那是长裙头上脱去,蹭过柔软长发的声音。
小黑猫不敢再往下听了,可那些声音还是往他耳朵里钻。
大浴缸咕噜咕噜的泡泡声,女孩满足的喟叹声,挤压沐浴露的声音……
小黑猫心里像是有无数个小爪子在挠,这是他保持黑猫形态的最后一点点时间,等她洗过澡吃过晚饭,就会给他解开奴蛊,那个时候他再想在她沐浴的时候守在身边,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小黑猫慢慢地往椅子边挪,要想看到她,要么跳下椅子,要么扒在边上试图绕过浴袍围成的小帐篷,都说猫猫是水做的,小黑猫对自己的柔韧性很有信心。
小爪子勾住椅子边,小黑猫尽量伸长了身体,探出头去,他整个变成了一长条,尾巴尖都不由自主地绷直,脑袋努力往前探。
他看到了!
微微弓起的脚背,纤细精致的脚踝,雪白的小腿,因为沾了水而泛着一层润泽的水光……
“啪——”
巫茉茉歪过头,“阿迟?你是不是偷看了?”
小黑猫从地上滚起来,轻盈地跳回了椅子,爪子上的小肉垫加上柔软的椅面,他很幸运地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喵。”没偷看啊,你看我还老老实实在椅子上待着呢。
这次是真的不敢偷看了,刚才不小心掉下椅子,要是再来一次,她肯定会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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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吃过晚饭,巫茉茉开始准备解蛊。
她很早之前就用金针给晏不迟诊断过,那奴蛊就寄生在他的头部,这一次倒是更简单了。
巫茉茉把小红放在一边,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苍白的指尖捏着金针,一根根扎在晏不迟的头上。
老爷子抱着小黑猫,小心地站在一旁,屏气凝神,不敢惊扰到巫茉茉。
他上次见巫茉茉给宝贝孙儿下针判断蛊虫的种类,那时她速度极快,几乎晃成了虚影,这一次她却放慢了速度,一根根金针显得有些郑重。
慢慢地,金针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那圈中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鼓包。
巫茉茉舒了口气,“找到了。”
她取出纯金小刀,控制好力道,很小心地切开了那处鼓包,然后换了一枚稍大的金针,从那鼓包中挑出来一只蛊虫。
那蛊虫确实已经陷入沉睡,被挑出来也没有任何反应,老爷子看得很清楚,黑色的线状蛊虫,大约一毫米粗细,一厘米长短。
就是这个东西,想要控制他们晏氏的家主,又害得他的宝贝孙儿陷入昏迷。
老爷子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没有遇到巫茉茉,他的宝贝孙儿还有清醒的那天吗?
看着巫茉茉把奴蛊子蛊放进了透明的塑料小瓶,老爷子轻声问:“阿迟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巫茉茉坐到床边,将男人的手腕拉过来,指尖搭在腕部,细细诊脉片刻,“今晚应该就醒了,时间不一定,爷爷不用等了,明早就能看到阿迟了。”
明早就能看到晏不迟,也意味着小黑猫明早就消失了,老爷子和巫茉茉都有点舍不得,老爷子抱着小黑猫抚摸了好半天,一咬牙,递给了巫茉茉:“让他陪你吧。”
巫茉茉更是不舍,小黑猫可是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在她身边的,几乎从未分离过。虽然理智上知道小黑猫就是晏不迟,可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从老爷子手中接过小黑猫,巫茉茉抱着他回了卧室。
“小黑。”她连看医学期刊的心情都没有了,苍白的手指勾住小尾巴。
“喵。”小爪子挠了挠她的手心。
巫茉茉捏着小尾巴,用尾巴尖去搔小黑猫的脸。
这就有些淘气了,小黑猫一爪子按住自己的尾巴,看到巫茉茉有些落寞的眼神,又默默地松开了。
好吧,她心情不好,就让着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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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皎皎,星辰寥寥。
微风拂过树梢,顺着半开的窗扉送来不知名的花香。
雕花大床上,男人浓密的眼睫毛颤了颤,仿佛黑色蝴蝶扇动着翅膀。
护工得了老爷子的叮嘱,彻夜守候在这里,此时正低垂着头打盹,迷糊中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护工猛地抬起头,惊讶得发现昏迷了多日的晏氏家主竟然醒了。
男人半坐起身,漆黑的瞳眸望了过来,在护工的叫声发出来之前,骨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