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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卯洲百里外,一条稍弱些的冥河后力不济,操控冥河的元和道人勃然大怒,气急之余,转身意图与六御上师汇合,却不料两道虚空裂缝倏然炸开。
“你们竟——”话未尽,人未见,便是一道剑气袭来,元和道人当场肉身与元神一道破灭,原地一蓬血雾中,只留下一顶石冠幽幽悬浮。
裂缝扩大,敖广寒率先走出,招手将那顶下泉川帝冠拿来丢给随后走出的孟霄楼。
“拿去堵你未洲的封印缺口吧。”
“无妨,无狱主催动,未洲鬼渊自不会再有恶鬼涌出,我徒儿自会处理。”孟霄楼回剑入鞘,接过后,神识一扫卯洲,眉尾一跳。
“敖广寒,我小看你了,两军对垒,你徒弟一招不发便先斩敌将,此子竟恐怖如斯。”
敖广寒黑着一张脸,他也听见了卯洲那侧的动静——穆战霆往场上一戳,扬言挑战天下儒修,挟孟子以超孔圣云云,镇得众儒修肝胆俱碎。
辰洲的脸丢尽了,他敖广寒的脸也丢尽了。
“很好。”
怒上眉山之际,孟霄楼突然睁大眼睛道:“你看,愁山院寄存娆娘的九劫塔那里……”
敖广寒猛然抬头望去,只见愁山之巅,一缕红云雾卷,渐渐化作一头凤凰之形,传出清鸣之声。
凤凰清鸣,正是聚魂之兆。
“南娆?”
只是一瞬间的惊喜过后,忽然一头巨大的狐影遮天盖地地浮现在九劫塔外,一声响彻天地的狐啸后,本应凝聚成形的凤凰忽然哀鸣一声,直直坠落入九劫塔中,同时塔底一阵巨震,一丝浑浊的不祥阴气释放而出。
“……那头狐妖开启了苦泉川!!”
……
与此同时,秽谷。
“菩提叶只有一片,道友既然有了,又何必贪心,在一旁等着吧。”
那申州来的修士见南颜不过元婴初七,且是女修,言辞中不乏轻蔑之意。
墨行徵见过南颜出手,不知为何总觉得她骨子里是个暴脾气的,唯恐她当场就炸,岂料转身一看发现他们两个表情怪异,一个仰首望天,一个脸色发青。
“你们怎么了?”墨行徵问道。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刚刚遭受了剧变。”南颜低头按了按眉心,瞥了一眼一脸不善的申洲修士们,道,“当真不需要我协助?”
“区区几个银蝅虫,老夫等人还是杀得了的。”这些修士无一例外均是元婴修为,自是有这份自信。
南颜将佛珠卷在袖下,道:“那我就暂且去旁侧回避。”
她同墨行徵点了一下头,交代了一句,伐罪篇收集得越多,她便越能确定寂明的方向。后者见她走之后,立即上前同申洲修士们议定了分配之序。
“显然这菩提叶是谁先碰到便会被谁吸收,稍后老夫以金蚕丝网先摘取之,接下来应该还会有其他的菩提叶,待众人合作过后,按劳分配,若菩提叶不足,便以宝物或灵石补足如何?”
……这就是师尊无论如何也容不下的逆道功法。
墨行徵对七佛造业书没有兴趣,但他想知道寂明在哪里,想知道寂明是不是当真目睹了南芳主被他师尊所杀,也想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阻止他师尊一错再错。
一刻钟后,三名修士在下方同时吟诵诗句,组成了一道防御光阵,包括墨行徵在内的另外两个元婴儒修同时飞身上浮,等到快飞上中间的位置时,他们忽然加速,快若流星般打出一道灵光,试图将菩提叶的叶梗折断。
但那灵光击打上树枝的刹那,却发出一“叮”的一声敲击金属的响动。
“不好!”
那枝头上的银蝅虫听到声音,登时裂开十几枚虫球,密密麻麻地卷为浓云俯冲下来试图将打扰他们休眠之人吞噬得一干二净。
儒修们纷纷运使法宝抵挡,但令人惊异的是,那些银蝅虫却只好像看见了他们,对墨行徵虽有兴趣,但大多都是视而不见。
墨行徵略一想,便想到了那是南颜所赠的虫母树树脂。
银蝅虫一炸开就是一大片,其中一个修士所御使的法器让墨行徵紧紧皱起眉来。申洲修士见墨行徵毫发无伤,道:“道友,你用了什么妖法?快救救我等!”
“五息。”墨行徵扔下这句话,脚下一蹬,直接飞上枝头一把抓住那菩提叶,不过这菩提叶在他手上奇迹般地没有直接化开,被他拿着带离了原处。
“撤!快撤!”
那些修士见墨行徵一得手,立即落地撑开法宝让几人进入,元婴修为尽展之下,不多时,那银蝅虫见无目标可蚕食,便渐渐飞上树梢重新化作冲球。
一切安静下来,那些申洲修士狼狈地爬出布囊,刚刚那个的脸就冷了下来:“道友,虽是萍水相逢,但我等毕竟共同作战,你有可规避银蝅虫的宝物,何不拿来与我等分享?”
墨行徵道:“有宝物的人,刚刚被你们劝走了。”
修士们大多耳聪目明,立即便回忆起了南颜之前取了脂膏涂脸的怪异举动,一个个脸色难看。
“元婴修士,竟这般小气,她若早说她有法宝,我怎会为难她?”起初为难南颜的高个修士道,“嗯?你竟拿到了菩提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