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入浴的女道徒痛打,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南颜听了一个时辰关于她娘当年和龙主的血海深仇,心神颤抖,只觉面前的小点心是断头餐,吓得赶紧往嘴里塞了块仙桃酥,小心问道:“坤阴泉是什么?”
“南姑娘可能不晓得,那道生天里面有两口挨在一起的阴阳名泉,女修士去坤阴泉,男修士去乾阳泉,泉水对梳理灵气有奇效。南芳主后来也觉得做得过了,本来是想道歉的,但龙主从坤阴泉里被打出来后,气得理智全失,什么也不听,又把南芳主踢进了乾阳泉。”
南颜:“……那乾阳泉里当时有人吗?”
“有不少呢,尤其是未洲的剑雄孟霄楼,直接被南芳主砸了个正着。”给南颜讲这一段的侍女越说越小声,“……听说孟前辈那时候阴差阳错地初吻都没了呢。”
……真是一波厉害的操作。
“后来龙主脾气越来越差,你看我们这龙都的房顶檐角,比其他洲都厚得多,就是为了防龙之湖雷霆震怒,青天白日地劈下个雷来打穿房顶。”
侍女们正说着,外门一声滚雷闷响,随后闪电霹雳落下,南颜明显感到这嘲雨楼上方屋顶阵法被雷劈得一颤。
“看吧,龙主又发怒了,这回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龙主看见我这张脸,肯定是会生气的。
南颜此刻没有戴假面,她那一张肖似南芳主的脸在这龙都待着,简直就像是个通缉犯一般。她还是有点虚的,毕竟一路走来,她发觉南娆当年和这修界不少大人物都有过那么一段,搞得她现在也有点迷茫。
难不成,到时候那么多大人物前任聚在一起一对质,她亲爹要浮出水面了?
侍女见南颜神游天外,盯了一会儿她的脸,捂嘴笑道:“姑娘和南芳主长得真是像,就是打扮素了点,若穿上那件朱雀鸣霄裙,世上就再找不出第二个这般相像的了。”
另一个侍女道:“可惜了,那件朱雀鸣霄裙压在御门宝库里呢,就是想取出来,也得三个太上长老同意才是。”
左右南颜此刻是没什么心思去考虑什么漂亮裙子,她此刻内心正瑟瑟发抖着,唯恐龙主见到她这张脸想起当年深仇大恨,当场送她去见老娘。
作为出家人,南颜越想越觉得佛心颤抖,直到楼下有人来报,侍女道:“南姑娘,龙主请您过去。”
南颜听到外面滚雷声声,不由得缩成一小团儿:“贫尼……贫尼身体不适,可不可以让贫尼在桌子下面休息一会儿?”
她说完,却听那侍女笑道:“姑娘莫怕,不是让您去见龙主,是赤帝瑶宫的逸谷先生来了。”
舅舅!
南颜忙下了嘲雨楼,庭院外有一个盲琴师立在门前,神态忧郁。
之后他似乎是感到南颜向自己跑来,回头时,眉间郁色这才淡去七分。
“舅舅!”南颜自觉小命得保,飞快地蹿到南颐面前,“封妖大阵那里没事了吗?”
“嗯,先前那异变,似是封妖大阵底的须弥鼋觉醒,镇压了许久,又从海底的妖国得来回应说须弥鼋又沉睡过去……过段时日自会有其他化神修士前来勘察。”南颐见她安好,道,“听说你们出去时,在寅洲被元婴修士追杀?”
南颜一愣:“舅舅去过赤帝瑶宫了?”
“此事本不想让你烦扰,但我南氏之中,确实有些陈年宿怨。那些追杀者,必是太妃所派。”
云太妃是南颐生母,南颜本来不想提这一节,道:“我只想找到我娘,查明行凶者谁,了却这一桩仇怨后,其他的别无所求。”
“阿姐若看到我让你如此委屈,该是骂我了。”南颐道,“你是我南家唯一的血脉,最后是不是认祖归宗,纵然是太妃,也做不得主。太妃那边,我已联系赤帝瑶宫之中闭关的太上长老,来之前也告知申洲云氏族人前来接太妃暂时回申洲颐养。”
“这……直接把云太妃送走,难道赤帝瑶宫中不会有异议吗?”
南颐道:“赤帝瑶宫,姓南。”
云太妃看似在赤帝瑶宫一手遮天,但赤帝瑶宫之所以屹立多年,还因为宫中有数名隐世闭关的太上长老,这些长老都是赤帝当年麾下悍将,自然是听信赤帝血脉的话。
南颐又道:“稍后我会去斥退那些来龙都闹事的寅洲诸姓,那些人敢追杀赤帝血脉,需得付出代价。”
南颜从黄泉镜里见过舅舅以前的模样,素来是个温和没脾气的,做事也与人为善,没想到封妖大阵出来后,处事这般果决,对他这般变化一时间有些难受。
“为我的事,舅舅操劳了。”
南颐摇了摇头,向南颜要来了南娆的命玉,感到手中那碎玉的冰寒,目露苦痛之色:“我原以为,阿姐至少会比我活得久,到底是什么人动的手,连赤帝妖心也保不住她的命……”
他这般说话时,南颜感到周遭的灵气出现一丝扭曲,发觉南颐似乎比寻常的修士更难以控制情绪,唯恐他再次陷入如玲珑京时那般疯癫,连忙道:“龙主已召集相关之人前来龙都对峙,到时自会查明真相。舅舅,机会难得,我同你说一说我和我娘当年在凡洲的事吧……”
……
在龙都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