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足够一家公司崛起, 同样可以轻易摧毁老牌企业。
在世界也略有名气的伍氏却早已成了历史,鲜少有人提及,曾经伍氏的大厦半年前就盘出,成了新公司的基地,而伍氏则在宣布破产时上了次电视彻底销声匿迹。
而令人记住的伍氏就只有茶余饭后那点腌臜事儿。
伍氏掌舵者伍紫宸成了植物人, 幼子就集合了股份成了新董事,但他好高骛远, 游走于企业间谈笑风生, 自以为长袖善舞,实则愚不可及, 被人精们当猴看。
伍氏屡屡遭受重创, 伍秦洛不得不挨家寻求帮助,最后竟将自己也赔了出去。
情况看似好了几分,可空中楼阁毫不现实, 他能力有限, 根本玩不转老狐狸,一次投资掉进了有心人挖下的陷阱, 损失惨重。本就将倾的大厦风一吹便土崩瓦解。
伍秦洛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然而负债累累令他惊恐莫名。
他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财产,竟卷了公司与家里所有的钱跑了,甚至没给无生活能力的母亲与昏迷在医院的伍紫宸留生活费与医药费。
昏暗潮湿的小插间里, 一个面黄肌瘦, 披头散发的女人望着老旧的电视蓦然瞪大了浑浊的眼, 猛地舔了舔龟裂的嘴唇, 眼眶通红的扑过去:“小池!小池!!”
呜呜咽咽的女人嚎啕大哭,恨不能钻进电视紧紧抱住他的大儿子。
电视中的少年越是精致,周围越是富丽堂皇,她便哭的越是伤心,上气不接下气的哀鸣。
隔间里高低起伏的男女混合声消失,响起了砰砰砰的凿墙声与男人的辱骂。
“吵什么吵,死三八!哭丧呢,要死吗你?!”
“爷都被你吓萎了!再敢吵吵弄死你!”
伍夫人口中一噎,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捂着嘴低声啜泣一阵。
忽的,她抹了把脸,望着墙上碎成几块沾着水渍的镜子,努力顺了顺头发,露出个笑。
儿子,她还有儿子!
不论伍阜池是否承认,都不能抹平他们是母子的关系。
然而,现实与理想完全不同。
任凭她怎么和求六五公司的前台,都无法获得见人的批准,浑浊的眼布满了血丝:“我是你们董事长的妈妈!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找他!要是让我儿子知道你们这么对我,他一定会开除你们!”
前台面面相觑,对这疯婆子的话完全不信。
“放开我,我儿子一定会为我报仇!”头发都扯开了,露出满是白发的几缕,女人在保安手中挣扎着,向里边嘶吼,神神叨叨的愈发令人觉得遇见了精神病。
保安将一脸狰狞的沧桑女人推搡出大厅,“你再闹,就给你送警察局去!”
伍夫人脸都狰狞了,但没人相信她,她被扯坏了唯一一件体面的大衣,摔在大厦门口痛哭。
李氏企业最近势头不错,但依旧无法与产业龙头的六五相提并论,李总此次前来希望获得一份合作,龙沙海岸是极为不错的地段,但他们公司吃不下。
只是他们的设想很好,六五公司却不吃这一套,更是连董事长与总裁都没见到。
哪怕明知道是外出,可李总依旧很不愉快,他提前打了招呼过来,可临到跟前却被告知六五公司的上层去度蜜月了。与他联通电话后,甚至不给他任何反应机会,直接拒绝了他。
枉他准备多日的资料一朝成了废纸,他如何不气。
握住响着忙音的手机,李总:“呵呵……”
愤怒的走出六五公司,满心屈辱的李总就见到了疯疯癫癫的女人一脸凄苦。
本是想踹开神经病,可他听到了女人的嘀咕。
“我是你妈妈,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伍阜池,你出来!我是你妈妈!你听到了没有!”
李总越听心思越活络,他眯起双眼,下垂的嘴浮出恶毒的狞笑。
“哦,您是伍夫人吗?”李总笑盈盈的走进,将瘦削的女人扶起来,态度很温柔。
涕泗横流的女人恍恍惚惚的抬头,绝望的眼底倏地泛上热切的光亮:“我是,您是……”
那一年的凄惨生活磨平了她的傲气,如今急不可耐的模样谄媚极了。
李总眼底的蔑视一闪而逝,嘴角笑意渐深:“我是伍董的朋友,他现在外出度蜜月,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先带您去休息一下。”
伍夫人望着帅气多金的青年,忙不迭的点头:“你是小池的朋友啊。真是太好了。”
轻笑一声,李总扶着人上了车。
让伍夫人洗漱换装的功夫,李总的桌上已经摆放了关于她的所有信息。他摸着下巴,唇角诡异地扬起,殷红的薄唇扯出一抹邪恶的弧度。
时隔一年,总算又穿上了上流社会的高档衣服,伍夫人心情又是兴奋又是忐忑。她望着自己粗糙干瘪的手,想起了一年前莹润白皙的手指。
她马上就要变回那个人人欣羡的伍夫人!
她的儿子可是大集团的董事长啊!比他的父亲还厉害!
伍夫人满怀期盼,对上似笑非笑的李总,心下一跳:“小李,我,我什么时候见儿子?”
掩住眼底的鄙夷,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