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如同一记重锤击在吕云意的头上。
她晕头转向,表情空白,呼吸凝滞,脚下一软,就这样跌倒在地。
魏存真一惊,赶忙扶住她:“诶诶诶?你怎么了?”
吕云意嘴唇颤抖,死死地抓住魏存真。她的表情奇特极了,似哭似笑,像是刻骨的怨恨,又像是绝望的怀恋。
“你说……”她颤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魏存真茫然道:“我叫……魏存真?怎么了?”
吕云意闭上眼来,终于明白罗拂将她丢下电视塔时脸上的微笑代表着什么。
她慢慢松开了抓住魏存真的手,一点点在地上缩蜷起身子,双手握拳,肩膀颤抖了许久,终于放声大哭。
这样的哭泣与其说是哭泣,不如说是一只困于囹圄的野兽在临死前的绝望悲号。
魏存真被吓住了,噔噔倒退两步,茫然无措又带着点儿小心谨慎地注视着吕云意,像是不知该上前安慰还是立即开始逃跑。
而这时,罗拂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拍了拍魏存真的肩,道:“看什么呢,走了。”
魏存真又吓了一跳,目光在罗拂和吕云意之间来回两下,终于指着吕云意,小小声道:“我们不要管吗?”
“管什么?”罗拂嘲笑道,“你自己的人生还没管好,就想着管别人的人生了?”
魏存真迟疑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哭成这样……一定是遇到了很难的事吧?”
“人生不就是这样?说得好像谁不难一样。”罗拂嗤笑。
魏存真就差没翻白眼了:“老板,对自己的同胞有点同情心好吗!”
罗拂刚要反驳,但却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笑来:“好啊,同情心是吧?这样吧,你拿你自己的经历去安慰一下她吧。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或许她就觉得自己没那么惨了。”
魏存真想了想:好像可行?
于是魏存真向吕云意的方向又飘了飘,期期艾艾地对着痛苦的吕云意安慰了两句,笨拙道:“欸,同学……那个……你别哭了啊!虽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不过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活着,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你看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啊,现在在这里的我是魂魄!我好惨的,两个月前啊,我活得好好的,结果只是晚上走个夜路,就撞了鬼,被鬼抽出了魂魄,追了五条街,差点就真的死了!但现在,我虽然没死,但离死也没差了。身体躺在病房要死不活,魂魄在外头不分日夜地给老板打工……我好难啊!”
魏存真说着说着,抽搭了一下,好像也要哭了。
“但你看,我这么惨了也没想着死,一直心怀希望,相信我总有一天是可以活过来——诶诶?!”
魏存真不经意抬头,被吕云意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你……同学,你没事吧?”魏存真试探道。
吕云意瞪着他,眼中像是被点燃了什么火焰,凶恶道:“是谁?!是哪个恶鬼竟敢伤你?!!”
魏存真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同学竟然还挺热心的:“欸?不用这么生气啊,其实那鬼现在也挺惨的了……”想到罗老板数码相机里的照片和某些AVI,他沉思了一下,“不如说是比死还要惨……”
“但听说它的背后是什么越王,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同学,同学?你怎么了?”
吕云意眼中蓦然落下血泪,呆呆地看着魏存真。
“原来……是这样吗……”
她踉跄着站起来,似哭似笑,状似疯魔。
“原来……竟然是这样吗?!”
她捂着脸,一边笑一边向后退去,喉咙里发出令人心碎的颤抖呜咽。
魏存真再一次被吓住了。
他求救地望向罗拂。
罗拂无所谓摇头。
魏存真感到万分棘手,为难地将目光又转了回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一转头的功夫,吕云意竟然就不见了。
“……哈?!!”魏存真睁大眼,“人呢?”
“人什么人!”罗拂走上前,踹了魏存真一脚,“都跟你说了不用你瞎安慰了。你不知道女人哭的时候最讨厌男人在旁边看着她吗?看,这不就把人气走了!”
魏存真诧异:“是这么回事吗?”
“行了,别废话了,走了。”罗拂道,“越王已经再成不了气候了,你大仇得报,该回去把你的身体唤醒了。”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
魏存真瞬间将吕云意抛到脑后,眼巴巴地跟在罗拂身后,就差没摇尾巴了:“真的?真的吗?!真的吗老板?!我可以回到身体里了?!!我能活过来了?!!哈哈哈我能活过来了!!”
魏存真蹦蹦跳跳,觉得今天被那“越王”按在地上一顿摩擦实在是值得!
罗拂哼笑一声,领着魏存真在老城区中渐行渐远。
“是啊,感谢‘越王’的贡献吧。如果不是她,你还得再躺个几年才有希望醒来。”
“老板你可别说笑了,如果不是越王,我连这两个月都不用躺好嘛!好了好了别废话了,我们赶紧走吧,我好久没吃小龙虾大排档了,还有跟老同学约好的游戏,还有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