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府君祭〉。
从土御门家的祖先,安倍晴明的时代开始就一直在举行的祭祀仪式。
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安倍晴明的身上,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并被使用的时候,正是安倍晴明为了将自己的徒弟和和尚的性命进行交换,最终成功操纵灵魂,将其复活的时候。
之后,这个仪式就作为国家的秘密祭祀仪式,长期由土御门家例行举办,目的就是请出祖灵,进行祭祀和祭拜,以求阴阳道的繁荣和国家的和平。
但是,半个世纪以前,这个祭祀仪式的性质就被改变了。
经由土御门夜光的整合和修改,这个祭祀仪式成为了操纵灵魂的禁忌咒术,甚至一度成为引起历史上首屈一指的大灵灾的源头,造成即使半个世纪过去,东京依旧灵灾频发,乃是这个世界上被视作最危险的类型的禁术仪式。
它不但不被允许使用,甚至不被允许接触,一旦有人触及这个禁忌,那国家阴阳师所组成的咒搜官部队就会将其当做咒术犯罪者,有权将其逮捕。
现在,眼前就有一个人亲口告诉了罗真,她将接触这个禁忌,甚至展开实验,完成这个禁忌的咒术仪式。
“你...你疯了吗?”
夏目就禁不住如此开口,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
没办法。
“你可是国家一级阴阳师,取得「阴阳i种」资格的最高精英,名列〈十二神将〉之一,就算是末座,好歹是咒术界里数一数二的领头人物,怎么可以主动去接触禁忌,成为咒术犯罪者呢?”
夏目便不由得让自己的声音提高了。
但夏目说的没错。
大连寺铃鹿是谁?
她可是国家一级阴阳师,阴阳厅认可的最高等级的精英人员,要比喻的话,就像是警察局中地位最高的那一批特务警长,甚至可以说是军队中首屈一指的高层,原本应该是守护国家、保护国家最有力的力量,却是要成为犯罪者,谁能不震惊呢?
大连寺铃鹿却是不为所动,面色有些低沉的笑着。
“我可是研究专家,哪有不想完成最厉害的实验的研究专家啊?”
大连寺铃鹿便这般表示,换来的只是夏目更大声的反驳。
“就算是最高等级的研究员,那也有不可以做的研究,帝式中的〈泰山府君祭〉被列为禁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太危险,一个不好,对周围的影响甚至能够引起历史上第二次的大灵灾,你想不顾民众和未来的后人做出如此可怕的实验吗!?”
夏目的指责可以说是堂堂正正又无可挑剔,无论是从社会的角度还是从历史的角度,这都是不能被允许做出的事情。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会引起如此可怕的灾难,灵魂的咒术才会被列为禁忌,否则,单单因为切除了宗教色彩就不被允许灵魂之类的研究的存在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强硬且不自然了。
“这种事情,你作为国家一级阴阳师,应该比我们这些塾生还清楚才对,即使是这样,你还是打算做出那种实验吗?”
夏目一反以往的个性,态度变得即强硬又直接,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她造成多大的震撼。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果然,在土御门家的你们看来,这个仪式就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呢。”
大连寺铃鹿没有被夏目的话语影响,反倒笑出了声。
“毕竟使用〈泰山府君祭〉造成大灵灾的就是土御门家的祖先,你们作为他的后代,听到有人要重新举办这个仪式,反应会这么激烈也很正常。”
说到这里,大连寺铃鹿又是语锋一转。
“但是很遗憾,我是研究者,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享受成果是我的专利,我是绝对不会重复夜光的失态,引起大灵灾的。”
大连寺铃鹿自信满满的这么说着。
“根据我的研究,只要能够经过正确的流程,那就理应不会引发仪式对周围的影响,更别说这里还有〈泰山府君祭〉的成功案例,有这两重的保险,仪式一定能够无害、无碍、无影响的举行成功。”
这么说着的大连寺铃鹿的声音开始变低。
“没错...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
这句极其微弱的话语,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
显然,大连寺铃鹿说得那么的自信满满,实则根本没有把握。
至少,罗真可以听得出来,大连寺铃鹿最后的声音,简直就像是一个人被逼到绝路以后才会发出来的东西。
证据就在于...
“既然这里有真正的夜光的转世,那个仪式的成功案例,只要你能够配合我进行仪式,那仪式一定能够成功。”
大连寺铃鹿就是因为这样才找上了罗真。
可大连寺铃鹿的话里明显有一个极大的矛盾。
那就是...
“我必须先提醒你。”
罗真注视向大连寺铃鹿,直刺其话中的致命弱点。
“我不是夜光的转世,那只不过是谣言而已。”
一句话,直刺得大连寺铃鹿俏脸冻结。
是的。
罗真不是夜光的转世。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