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扔进酒水中,怕火不够,他还让罗勇勤快点把打火机拿出来。
点上火,火苗迅速窜了上来,他们没时间再管能烧多大,快速就从楼梯跑了出去。
***
客厅中,范丽娜说到这里,又继续说:“那就是几瓶酒,几瓶酒而已啊,我们当时都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只是烧了楼梯口,没烧他们!”
罗勇勤也紧张辩解:“真的跟我们无关,就算我们不放火,那邮轮也马上爆炸了,他们的死真的跟我们无关啊,他们不是被烧死的啊!”
佳宝尚未从震惊中回神,但她的头脑已在惯性分析,她魂不守舍地说:“既然你们觉得都跟自己无关,那你们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罗勇勤:“纵火罪太大了,我们、我们……”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巨吼,吓了所有人一跳。
“严严!”施开开惊慌失措。
“啊——”严严悲恸地喊,“火——”
佳宝和林道行猛地起身,朝严严跑去,“严严!”
严严浑身颤抖,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中撕裂着蹦出,“外国人,叫‘fire’,其他人,说,不能走,这边!”
他的叙述太模糊,林道行无声地叫老寒:稳住他。
他把电脑拿过来,让严严打字。
严严视线模糊一片,双手贴着键盘,不停地颤抖,根本打不出完整的句子,众人就看着断句、错别字,慢慢地在脑中,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逃生的楼梯口着火了,疏散人群的外国船员喊着“fire”。
严严当时不知为什么,恰好能听见这么几句话。
他当时不到十岁,英语水平不行,可能就记住了“fire”一个英文单词,后来他听见有人说中文。
“火从这边来的,不能往这走!”
广播提示了起火和爆炸,所有逃生的人看见有火,不可能还往火里冲,他们会犹豫迟疑,会另外择路。
而第二次爆炸来得如此之快,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去做选择。
更甚至,五楼、六楼,可能也失去了这个选择的机会。
佳宝震惊地望着受访席,她慢慢地朝他们三人走去。
“你们,耽误了他们最佳的逃生时机。”她声音干涩,“你们本来,打得也是这个主意。”
范丽娜和罗勇勤,双双颓然地倒在了椅子上。
林道行握住佳宝手臂,佳宝?
眼眶里的泪模糊了视线,佳宝没让眼泪掉出来。
万坤脸色黑沉,额角也流下了两滴汗,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范丽娜,几不可闻地骂了声:“蠢货!”
佳宝没有听见他骂什么,她只是长久得盯着万坤的脸看,忽然间,她狠狠甩开林道行,朝万坤冲了过去,用尽所有力气,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朱家三人也冲了过来,悲痛欲绝地喊着朱楠的名字,疯了似的抽打着那三个人。
殷虹远远站着,目光失去了焦距,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满脸泪水。
林道行把摄像机关了,等了一会儿,他才走过去,从背后圈住佳宝,按住她的手臂,用气声在她耳边说:好了,好了,佳宝!
佳宝双手已经失去知觉,她仰头看了林道行一眼,埋进他怀中,“林道行……”
林道行按着她的后脑勺,下巴贴着她的头顶,无声地给她安慰。
他眼睛火辣辣地疼,使劲眨了几下,把眼泪全都逼了回去。
林道行有时也觉得自己冷血,比如这会儿,在他们尚处于悲痛和气愤中时,他却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不知不觉地亲了亲佳宝的头顶,然后扶住她双肩,将她推出自己怀抱。
佳宝泪眼朦胧,视线茫然。
林道行抬起她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采访还没结束。
什么?
林道行:真相还没全部解开。
“还……”佳宝哑着嗓子,“还有什么?”
林道行提醒:万坤是真傀儡?还有,沈智清只拿了十万,还有六十万的首付,这是哪里来的钱?
佳宝抹掉眼泪,脑中乱七八糟,她没办法思考了。
林道行把她拉回采访位,让她坐好,他回去拿上笔记本电脑,提醒老寒继续。
老寒用力一抹眼睛,大喊一声:“继续!”
哭声喊声渐渐消了下去,林道行把椅子搬到佳宝身边,紧靠着她。
他在电脑上打出一行字,让她替他发声。
佳宝看完,她舔了一下嘴唇,做了一个深呼吸,端端正正地坐好。
老寒打开摄像机——
“万坤,”佳宝带着微微的颤音,说,“采访继续。”
万坤三人脸上带了青紫的痕迹,不知道冯佳宝和林道行还要问什么。
“如果你所说属实,你真是王树江的傀儡,你为什么连他也要害?”佳宝问。
万坤没回答。
林道行的视线落在了范丽娜和罗勇勤的脸上。
范丽娜已经把真相一丝不漏地说完了,她似乎认了命,情绪反而镇定了不少。
她摇摇头,回视林道行,语调低落地说:“我不知道万坤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