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竹是被一个窒息的深吻吻醒的。
一睁眼便看到眼前熟悉的、放大的俊美容颜,她理智回笼,陡然想起昨晚发生的避火图事件,小脸一垮,冷酷无情的一把推开男人的脸。
“卿卿这是翻脸不认人?”顾星沉的心情极好,被推开也不恼,顺势便坐到了一旁,手指摸着侧脖颈的牙印笑着道:“昨晚卿卿可是在为夫身上留下不少爱的印记。”
不止男人的脖颈上,便是胸前也好几个牙印。
陆青竹很快也回忆起了某些不可言说的事情,小脸通红,又羞又气。
当时她咬的时候十分解气,如今再看,就只余下色气了。
陆青竹气哼哼的坐起身,扶着有些发酸的腰踢了顾星沉一脚,骂道:“臭男人!狗男人!”
昨晚睡裙被狗男人撕碎了,陆青竹如今穿的是睡衣裤,并不怕走光,踢人时格外用力。
然而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力气,那一脚落在顾星沉胸膛前,只能说不轻不痒,更像一种隐晦的邀请。
顾星沉的眸色微沉,表情也变得有几分威胁,他一把捉住女人小巧白皙的足,轻轻摩挲。
陆青竹很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顺手拉过被子捂住自己,防备的瞪着男人:“你别乱来啊,天都亮了。”
这若在后世,小两口怎么闹腾都没事。
可如今这宅子里不仅住了长辈,还有不少仆从,新婚夫妻两个一早上都不出门,在干什么那不是长个脑子都能猜出来的事吗?
陆青竹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不是那么轻易能改变的,这会不起,就该错过早饭了。
“卿卿在说什么?”男人做无辜状,捏着她的脚替她穿上罗袜,“为夫只是想替你更衣罢了。”
陆青竹才不信开了荤的狗男人会吃素,没费什么力气便将脚从顾星沉手中抽了回来,她保持着警惕:“我自己穿。”
顾星沉也只是故意逗她玩儿,并没有真的要做什么。
夫妻两个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小木头很快提着食盒来送饭了,身后还跟着欢快的墨云踏雪。
“若愚呢?”陆青竹随口问了句,往常都是若愚来送食盒的。
小木头一边打开食盒拿出饭食摆放在桌上,一边回道:“同舅老爷在前院比划拳脚呢。”
“嗯?”陆青竹惊讶,好奇问顾星沉:“舅舅不是个文官?”
顾星沉:“武官也不尽是不通文墨的莽夫。”
陆青竹一想,也是。
她都没见过几个当官的,对文官的印象也是来源于各个影视剧中的文弱书生形象,太片面了。
但是若愚的武力值她是见识过的,敬国公应该是敌不过他。
夫妻二人用过早饭后,便领着两只狗子去了前院,敬国公还在和若愚切磋。
陆青竹看了一会,便低声说道:“看得出来,若愚完全游刃有余。”
即便不懂武,若愚轻松的神态也足以说明一切了。
顾星沉笑着问道:“想试试?”
陆青竹摇头,她那三脚猫的拳脚,估计刚出手就得被若愚制住了,实在没必要。
她上辈子那一米九的身高和肉眼可见的肌肉,根本就没有遇到过危险。
两人说话间,那边的切磋也落下了帷幕,敬国公不出意外的输了。
“好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厉害。”敬国公即便输了,也不见羞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哥俩好一般拍着若愚的肩膀。
“嗯,你也还是这么弱。”若愚接过小木头递来的帕子擦汗,极为随意的回怼了一句。
“在你眼里哪个不弱?”敬国公也不生气,语气熟稔,看了眼一旁的小木头,又问:“这就是你收养的那个孩子?”
“嗯。”
小木头知道顾星沉身份不凡,却也没想过他会是京城的世家子,这几日都有种恍若如梦的感觉。
敬国公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他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垂着眼眸没有乱看。
敬国公回头看了眼叶言,叶言上前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到敬国公手中。
“既是你的儿子,我总得给个见面礼。”敬国公说着,将匕首递过去,笑着道:“这是我年轻时用过一把匕首,还算趁手,今日就送你了。”
小木头微楞,去看若愚。
若愚淡淡开口:“拿着吧。”
小木头这才接了匕首握在手中,“谢舅老爷。”
敬国公又是哈哈大笑,拍了拍若愚的肩膀,却是什么也没说了。
两人切磋出了一身汗,便各自回屋去换衣裳了。
进了穿堂,刚一坐下,叶言便道:“父亲清晨出去了一趟,不知看到了什么,回来时眉头紧锁。”
陆青竹麻了,该不会看到曲芙蓉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
曲芙蓉是女子,只在京城守孝待了三年,敬国公应该不会认识她才对。
难道?
陆青竹下意识去看顾星沉,便见他神色如常从桌上拿了颗蜜饯放到她手心里,柔声道:“酸甜味的。”
她有时还是很羡慕男人稳如老狗的心态的。
话题才刚开了个头,敬国公便换好干净衣裳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