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陆学棋万分惊恐,她不停挣扎企图逃跑,神色间甚至流露出后悔的情绪,声音嘶哑颤抖着哀求:“堂妹,堂妹!血浓于水啊,我们的爷爷是亲兄弟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啊!”
“青竹我真的只是昏头了,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啊,我!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我回去就嫁人,我嫁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行不行?”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官夫人,此刻都不如小命重要。
“不可以哦!”
陆青竹轻声细语,甚至带了那么点温柔的神色摇头,“我已经不相信你了。我相信你现在的害怕悔恨是真的,但只要让你过了这个坎儿,你就会忘记刚才的那些承诺,只会比从前更狠更毒。”
这世上不是没有改过自新立地成佛的人,但这其中一定不包含陆学棋。
陆青竹不再多言,抬手、挥棍砸下。
咔嚓。腿骨断了。
陆学棋好似被痛觉麻木了神经,只闷哼一声,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喊叫一声,但额头脖子鼓起的的青筋却好像要爆开一般。
陆青竹收回自己的脚,扔掉棍子,转身走过去将她的背篓找到背好,手中始终捏着柳条。
“陆青竹!我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陆学棋嘶声怒吼:“该死的人是你!就算你活下来又怎么样!你注定就是个短命鬼!迟早要死!”
“我会不会早死我是不知道,但你嘛——”陆青竹故意顿了顿才说道:“估计是没什么可能当官夫人了。”
“啊啊啊啊你闭嘴闭嘴!”陆学棋被狠狠戳中痛点,整个人癫狂似的胡乱拍打着地面,抓起那些小石子一股脑都扔像陆青竹。
陆青竹:“……”
就沾了点土,石子一个没挨着她。
“就是你就是你!陆青竹你不敢承认吗?就是你暗中动了手脚,否则陆学文怎么可能会没中?他明明中了秀才,娶了知府的女儿!”
陆青竹微微挑眉,原来那知府家的千金还真是陆学棋算计的目标啊。
这一次陆学文没考中秀才,还得了原配妻子的家财,知府只怕也清楚陆学文根本就是个白眼狼,才那么快就把女儿远嫁的。
腿也敲断了,陆青竹是想下山免得被什么人给撞见的。
可听着陆学棋刚才的话,她又停下脚步,模棱两可地说道:“那也是陆学文学文不好,如果他考中头名,谁能对他的排名动手脚?”
陆学棋闻言果然上当,双目充血死死瞪着陆青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果然是你!”
陆青竹故意激怒她,云淡风轻地说道:“还得感谢你啊!若不是你一直说要当官夫人——我想着,你这么小心眼记仇,若真当了官夫人,只怕转头就要对我下手。”
“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就等着你当了官夫人好除掉我,让我当个早死鬼吧?”
“果然就是你!”陆学棋好似陷入癔症般,突然捂着脑袋痛苦嘶吼起来,以一种极度仇恨的语气不断重复着陆青竹的名字。
“陆青竹陆青竹陆青竹……”
陆青竹:“?”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陆青竹就是那个变数!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如果不是陆青竹,陆学武早就死无全尸了!如果不是陆青竹,陆学文已经考中秀才,迎娶知府的女儿!如果不是陆青竹……”
陆学棋此事宛若可云的犯病模样,陆青竹实在没眼看,但——
“陆学武还活着呢,他没有死无全尸!他不仅活得好好的,如今还在贵人身边当差,以后前途无量!”
陆青竹微微放软了声线,带着几分诱哄地语气说道:“是不是你记错了,陆学武好着呢!”
“不可能!陆学武手废了,没房没田快饿死了,大冬天就死在山里了!”陆学棋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抱紧自己,神经兮兮地左看右看,口中喃喃自语:“别吃我别吃我……”
陆青竹:“?”
这是神经错乱了吗?
之前陆学棋那阴郁的模样就看着有些不对劲了,如今感觉更像是受刺激,疯了?
还是,装的?
陆青竹微微眯眼看着她,突然柔声问道:“学棋,京城好不好啊?”
“京城,京城?”陆学棋抱着脑袋,好似在努力回忆一般。
突然,她的胳膊松开脑袋,撑在地上,拖着断腿往前爬,眼底透着执拗的狠意:“我要去京城,我要杀了那个贱人,我才是正妻……”
陆青竹站在原地没动,口中却继续说道:“你想去京城啊,我让小公子送你去,好不好?小公子就是京城的……”
也不知哪句话又戳中了陆学棋的神经,她再次捂住脑袋,人也扑到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啊!”她捂着脑袋不住摇晃:“不对不对!京城没有坐轮椅的公子!他不是!他是谁?他……”
后面的话,陆学棋说得太含糊,陆青竹没有听清。
顾星沉很少出顾宅,即便去镇上去县上,都是马车直接从宅子内出发,至今陆家村也没人知道,他并非不良于行。
“那京城的人,都长得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