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默无语期间, 贤太妃也被这一番话刺激的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她细细观察了一下齐君慕的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
贤太妃第一次感觉有些心慌,她自认为了解齐君慕, 现在却突然发现, 她们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坐上皇位的齐君慕。
一时间,她很为齐君佑感到担心。也许皇帝把齐君慕佑出去就没安好心,皇帝就等着齐君佑办事不利,而后顺理成章的把人杀。
这样皇帝不但能落下个好名声, 还能堵上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又或者是皇帝根本就打算直接弄死齐君佑,反正平王如今人在外面, 被人误伤也是没办法的事,到时候皇帝把罪责随便推给别人就是了。
这种事是不能做联想的,越联想心里越是怕。
最后在齐君慕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贤太妃尽量稳住心神, 她神色看起来格外的谦卑温和:“皇上说的是, 平王虽是皇上的兄长, 但他更是一个臣子,定然会为皇上分忧的。”
“那就好,贤太妃这话说的在理儿, 朕也希望二哥在青州能一切顺利。”齐君慕听罢悠悠一笑的回了句。
他并不在意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会让贤太妃起什么心思, 有些事动起来要比静止在那里好的多, 有些人只有在一些事情面前, 你才能分清他是人还是鬼。
贤太妃暂时服软, 齐君慕也懒得在这里多耽搁事件,他便对着太后温声说道:“母后,后宫之事您多费心了。”
太后叹了口气,眉眼冷凝道:“你我是母子,说什么费心不费心。你这后宫也没什么人,现在出了这样腌臜的事,便是为了后宫安宁,我也不会让有这等狼子野心之人得逞。”
齐君慕低眉脸上略带几分恭敬道:“有劳母后了。”
然后他便以前朝有事需要处理离开了仁寿宫,至始至终也没有同温婉说上一句话。阮吉庆一脸尴尬无措的拿着手里的图册,又不敢随意乱放。
随后把手里的东西胡乱揣在怀里,说了句奴才这就把东西销毁掉,而后脸若火烧一路小跑的跟在齐君慕身后离开。
齐君慕来的快走的更快,太后以为齐君慕是害羞了。宫里的事她这个太后是最清楚的,皇帝现在还没有碰过谁,在这男欢爱女之事还纯情的很。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身为皇帝,不愿意过多插手也是在情理之中。既然这事出在后宫,便在后宫得到解决的好。
齐君慕离开仁寿宫后,贤太妃也找借口告退。皇帝的话说的难听,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她只能赶快想法子。
太后知道她心乱,假惺惺的挽留了两句,就让她离开了。
贤太妃那看似淡然实际上却匆忙离去的背影,让太后心里有些爽快。对贤太妃和齐君佑一脉,她是既拉拢又打压的。
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了,她虽然担心齐君慕那些话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但转念想想,齐君慕这话是说的难听些,贤太妃和齐君佑的气焰总是要被压压的,至少他们心里要清楚这个大齐是谁说的算。
太后心里想着这些,目光又缓缓看向地上跪着的温婉:“今日我也不是刻意这般责备你,只是你身为后宫之主,位居中宫,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不知道就是管理不当。若是因此事连累到皇上的名声,那就是你这个皇后的失职。皇上每日处理朝政,日理万机,这后宫还不能让他安心,你让我怎么不生气?”
“母后的教诲,臣妾谨记在心。”太后越是生气急言厉色,温婉越发恭敬,说话也越显小心翼翼和恭敬。太后对温婉纵然有万般不满,但却喜欢她这一点,认错认的及时,对她这个太后也是真放在心上了。
要不然上次也不会刚听说皇帝在她面前说了无礼的话,就想着前来替皇上请罪。
太后对温婉是有些看不上,但也乐意让她捧着自己。
想到这些,太后脸色缓和两分,她让温婉起身,然后继续开口道:“你和皇上之间的事,我也听说了。皇上平日里对你又十分忍让,你也要为他多多着想。他到底是这大齐的主子,年轻气盛不说,也是有些脾气秉性的。身为妻子,让丈夫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温婉对太后这一番交心之言自然是非常感激的,她望着太后眼圈微红道:“母后说的话,臣妾都记下了。臣妾平日里甚得盛宠,心气儿便高傲了几分,幸好母后提醒的及时。臣妾虽为皇后,当管理好后宫,只是臣妾天生愚笨,对这些不通,还望母后能够时常提点,教导臣妾。”
不管这话是不是出自于温婉的本心,她这番恭维还是让太后心里很舒服的。
于是太后望着温婉道:“这是自然。”
温婉自然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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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后和温婉二人上演婆媳情深时,齐君慕已经回到了乾华殿。
禁卫右统领王逸从北山回宫述职。
右统领是京城禁卫对王逸的称呼,北山禁卫习惯称他为北山将军。
王逸是景帝的人,他刚过而立之年,本来也可以称之为年少有为的,只是比起沈念年少成名,他却是差了些劲儿。
王逸本身是个相当自大的人,对宫中禁卫一向不看在眼里,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