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篱:“娘子,大哥那又有个棘手案子,他们束手无策,想请你去看看…”
姜久盈捏起个葡萄,兴趣缺缺:“我乏了。”
赵东篱狗腿地接过葡萄剥皮:“大哥说,新运来的东海黄鱼,阳澄湖大闸蟹,已经送到咱们小厨房了。通州的温泉庄子,也收拾出来了。”
姜久盈:“哦,那咱们到庄子上泡泡温泉,住几天。顺路去大哥那看看。”
赵东篱屁颠屁颠为爱妻准备出行车马,想想刚送到自己屋里的汝窑天青釉葵花笔洗,心里默默给大哥点了根蜡……
姜久盈换了身利落的骑马装,成婚一年,她的马术是赵东篱手把手教出来的,现在单人独骑,飒爽英姿,好不帅气。
“咦?你怎么还在这?不用上衙吗?”姜久盈看到站在骏马旁的赵东篱,不禁有些疑惑地抬头望天,巳正,这货今天又迟到了。
户部的工作细如发丝,多如牛毛,给事中更是亲力亲为的官职,比刑部忙多了,赵东篱这一年时间几乎都在加班与通宵加班中度过。
“啊?不让我陪你一块去吗?”赵东篱忍不住想要哀嚎几声,为毛啊,人已经娶回家了,还特么聚少离多,这也是人过的日子?
说好的躺平,靠着老爹大哥,一辈子舒舒服服当米虫呢?他委屈地想哭有木有。
“你有假吗?”姜久盈轻飘飘丢下这句话,翻身上马:“上班狗是没有权利休息的。”大周朝的官员其实假期真的挺多的,然而户部不在此列。
望着已经一骑绝尘跑远的妻子,赵东篱咬牙切齿地想,今天等大哥回来,一定一定要让他给自己换个地方,大不了回刑部去,这户部的苦力,谁爱干谁干,他不伺候的!
嗯,到时候就威胁大哥,他都成婚一年了,连孩子都没有,自己大哥房里又有个妾怀上了,总不能让他断了香火,大哥要是不听,那就去歪缠大嫂,让大嫂吹吹枕头风。
总而言之,他要当米虫啊~啊~啊~
好不容易熬到下衙,赵东篱望眼欲穿,盼回了久未归家的大哥,当然了,自然不能少了他的亲亲老婆大人。
晚餐时分,他便开始耍赖,撒泼打滚地要求换地方,打死也不在户部卖苦力了。
赵东笞不为所动地该吃吃该喝喝,看猴戏看够了,才扔给他一封调令,这是前两天刚得的,礼部给事中,真真正正的一个闲职。
自家小弟是个什么德行,赵东笞心知肚明,让他去户部,不过是为了磨磨他的性子,别整日介毛毛躁躁的,一年时间,也差不多了。
好嘛,早就下来的调令,今天才给他,这什么大哥啊!赵东篱黑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哼哼两声,一屁股坐在姜久盈身边:“媳妇,大哥欺负我。”
“嗯?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要。”赵东篱立刻回答道。
“好吧。大哥,那日后再有疑难案件,若夫君不准,恕弟媳不敢自专了。”赵东篱一听这话,高傲地昂起头,挑衅地望向大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小样,敢欺负我,我有媳妇撑腰!
赵东笞的嘴角抽了两下:“月余前,通县知县病逝,官家现在对吏部推举出来的人选不大中意,知县一职空悬,不若我去与官家说说情,派你去任知县如何?反正礼部太清闲了,不太适合你。”
我了个大槽!通县知县那是什么职位?近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附属京畿重地,甚至通县还有屯兵,城外遍地京城里权贵的庄园,当通县知县,第一要能忍,第二要人品好。
忍得了各路权贵家的刁奴,任期内有没有重案要案,有没有人看他不顺眼,想要收拾他,得看人品。
哪有现在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日子舒服?
赵东篱这下是真哭了:“大哥,大哥,我错了,我们夫妻俩唯大哥马首是瞻,您让我往东,绝不往西。”
这惫懒性子,唉!赵东笞还真的希望小弟能成点器,他独木难支,如若亲弟弟能成长起来,也能替他分担不少压力。
偏偏他们夫妻俩都志不在此,恨不得整天在家里当对快乐的米虫,吃喝玩乐,只让他这个当大哥的一个人在外累得都不如狗。
凭什么?就因为他早生了几年吗?
看看人家永安侯府,这几个月多热闹,兄弟之间,为了个爵位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被众权贵之家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最后那位小刘氏做得更绝,居然给永安侯下毒,要不是她手段并不高明,被发现的及时,现在赵东笞早就应该将她捉拿归案了。
妇犯夫,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别说她一个公主府的庶外孙女,便是直系皇亲也难逃律法制裁。
永安侯已经写了休书了,小刘氏被送去了那个让京城权贵女眷都害怕的地方,她的宝贝儿子甘愿当个雌伏被人走后门的事也广为流传,哪还有脸在京城呆下去。
等尘埃落定之时,袁历杉的世子之位虽稳如泰山,但是永安侯府的影响力却大不如前。
可以想见,除非袁历杉惊才绝艳,不然永安侯府沦为三流门第只是时间问题。
赵东笞回过神来,嗯,小弟懒就懒吧,可比袁历樟让人省心多了,尤其他也并非一无是处,让干嘛还是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