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膝丸。”
“是、是。膝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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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优娜的房间就被髭切造访了。
金发的付丧神似乎特别喜欢临床的位置,在刻意眺望城外山岚景色的木槛窗前悠悠地盘腿坐下了。优娜将移门合上,询问道:“髭切阁下有什么事吗?”
“我是为了我那令人操心的弟弟而来的。”髭切侧头,这样笑说着,“虽说我活了许多年,对普通的事情都已无所谓了…但是弟弟,却还是要关照的。”
优娜安静下来,等着他的下文。
“日光,你并不喜欢我的弟弟
吧。”髭切的语气是陈述句,“但是,我那单纯的弟弟好像笃定了你对他是有感情的。这让我这个兄长有些头疼呢!毕竟,单恋可是没有好结果的。”
顿一顿,髭切望向她:“不知道…这只是膝丸自己的猜测呢?还是日光你的有意戏弄呢?”
优娜闻言,露出了无奈的笑颜。
原来膝丸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事情分享给髭切了。
该说不愧是兄弟吗?弟弟对哥哥之间,从来不藏着什么秘密。
那不知道反过来呢?哥哥对弟弟呢?是否会藏掖一些秘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呀…抱歉。”她用桧扇遮着脸,略有些腼腆,“开了些过分的玩笑,给膝丸阁下添麻烦了。不过,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毕竟,她可是清晰地对膝丸说了,“不想成为恋人”这样拒绝的话。
“不会再这样做了吗?”髭切的笑唇微扬,询问道,“不会再戏弄我的弟弟了吗?”
优娜点头:“不会。”
“口说无凭啊。”髭切的语气似有弦外之音,“不妨与我做个约定吧?”
“什么样的约定呢?”
“嗯。如果……”髭切摩挲着下巴,露出深思的神色,“如果,你再度戏弄了我那可怜又单纯的弟弟,我就会将你的作为,告知于你所恋慕之人。”
这与其说是个“约定”,不如说是个威胁。
优娜的笑颜僵住了。
好半晌后,她才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款款,说道:“髭切阁下,您在说什么呢。‘恋慕之人’?谁?连我都不知道那是谁,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她的眼前隐约浮现出一道背影,那是一位身披五色衣的僧人。她目光颤了颤,好不容易才驱散了这道虚幻的人影,凝眸望向了髭切。
“我迟早会知道的。”髭切的神态很闲散,“你不相信的话,那也无所谓。”
虽说髭切的神态总是散漫而无所谓的,仿佛对一切都是翩然看眼的过客。可他如此笃定地说了,却有让人不得不信的威慑力。
“……稍等。”优娜微呼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髭切阁下,我不会再戏弄于您的弟弟了。也请您不要再探寻于我的秘密了。”
“是吗?”髭切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步近了她,牵起她的右手,将掌背凑至了唇间。“日光,你可要遵守诺言喔。我的记性不太好,但却不会忘记约定之言的。”
很浅淡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像是个誓约的烙印。
旋即,他松开了她的手背,慢慢向上,直到轻挑起了女子的下巴。
“记得你的诺言——你可不能再对着我的弟弟展露出那种恋慕之情了。”他说着,语气轻快起来,“不过,你若是想戏弄别人,那我可是不介意的。”
“戏弄别人?”优娜闻言,语气有些怀疑。“‘别人’,是指谁呢?”
不会是指髭切阁下吧?
但是髭切却只是笑着,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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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时候,忙碌完政务的少年信长又来了。
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引起一片慌乱。侍女们还来不及通传,他就会大步地上前,自己“哐”的一声推开房门,然后豪爽地站在那里。
这回,也是如此。
“归蝶,我给你带了礼物。”信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日光正晴,庭院的枝叶被映照出苍翠的绿影。靠墙的竹篱笆上,攀着几朵早开的朝颜花,花瓣是淡淡的藤紫色,沾着几滴未干的露水。十五岁的织田信长举起了一个小圆罐,向她递来。
用瓷烧制的圆罐,描着青蓝色的海波纹,看起来很是雅致。优娜低身行礼,有些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
“是胭脂。”信长在她面前盘腿坐下,拧开了这道圆罐,很认真地将内容物展现给她,“这是化妆用的东西,清州城的女人们都用这个。”
优娜眨了眨眼,连忙道谢:“谢过信长大人的赏赐。”
见她道谢,信长高兴地笑起来,又说:“你知道怎么用胭脂吗?”不等她回答,就像是笃定了优娜不会似的,已经很跃跃欲试地用手指沾了一团胭脂,说,“我来教你怎么用胭脂吧,归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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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盛情难却,优娜也没办法。
回过神来,少年信长已经相当认真地用手指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了。一边煞有介事地涂抹,信长一边说:“胭脂这样的东西,就是要在肤色白的人脸上涂才好看。归蝶,你原本就很好看,一定也很适合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