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吧。明明瞧上去再端庄守礼不过,但睡觉时的样子却像极了一个孩子。泉奈想。
但是,他却无法做什么,既不能无礼地靠近熟睡的她去唤醒她,也不能把她的脚放入暖和的地方。因为这个女人,是他逝去堂兄的妻子。
最后,泉奈只是拨弄了一下火堆,勉强将已经烧得近乎干净的柴薪再燃起了一缕微弱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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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优娜醒来时,泉奈已经不在屋中了,但她的身上却披着属于宇智波泉奈的斗篷。并不厚实的斗篷无法御寒,起到的是聊胜于无的作用。
昨晚又冷的她打哆嗦,这种没暖气没空调的日子,真是没法过。她苦逼兮兮地叠好了拿来盖的外衣,打算用茶叶去溪边漱口。一推开屋子,就瞧见宇智波泉奈站在那棵年轻的樱花树下,仰头看着上头的花苞。
这位年轻的、出身大族的忍者,拥有一张清秀的面庞,黑色的长发在身后束起。当他收敛起自己的杀意时,旁人便瞧不出他的身份了。
听见开门声,泉奈侧头。他问优娜:“这些樱花应该快开了吧?”
优娜点头。旋即,她淡淡地说:“也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短暂地开放一瞬,即刻便散落了。”
泉奈听她说话,只觉得有一根丝线从心口划过,掠出很浅的一道口,微微痒疼。他说:“看一看光人哥的屋子里还有什么吧,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以后,恐怕不会再回到这里。”
她嫁给宇智波光人后的岁月,应该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也许,她对这里相当留恋。泉奈想。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优娜并没有多纠结于那些屋子里的家什,只说“人已逝去、也没什么好牵挂的”。
泉奈看出她应当是在故作轻松,因她始终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午前,他雇的马车到了,载着优娜与宇智波泉奈踏上了前往宇智波族地的旅途。
这段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需要好几日的功夫。到了晚间,便在沿途村镇的旅馆投宿。到达第一个旅馆时,不巧得很,旅馆里只剩下一间空置的房屋了。
“你们是夫妻吧!我见过的可多了。”旅馆的老板娘在柜台后懒洋洋地说,“何必分开住两间房间呢?这年头,谁又有钱这样挥霍!”
泉奈的耳根一红,解释的话噎在了喉中。但是旅馆爆满,他也只能拿着这一间房的木牌回来找优娜。
优娜站在旅馆的门前,依旧是一袭素简的黑色和服。丈夫逝去后,她便基本只能穿这些肃穆的颜色了。若是穿红着绿,便会招来村中妇人们的白眼。
“我倒是不介意,因为您是泉奈大人。”她一副信赖的样子,“有能够住宿的地方便很好了,我也不会奢求其他。”
她的善解人意,让宇智波泉奈松了口气。
虽说是旅馆,但也只是镇民将自己的屋子改建隔成了细小的单间,房间与房间之间,只用薄薄的木板与拉门隔开。一间屋中只有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不足以照亮屋子的每个角落;弱项凝着视线看细小的东西,便会觉得眼睛酸涩。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泉奈检查了一下房间的四周,说,“姐姐休息,我会负责安全。回去的路还长,可不能缺少睡眠。”
优娜跪坐在油灯旁,慢慢点了点头。她秀丽的影子投在木墙上,斜长而微弱,随着烛火轻轻地摇曳着。
泉奈不说话,优娜也不说话,屋中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泉奈隐约听到隔壁似乎传来了什么声响——女人娇滴滴的低语,以及男子满足沉重的呼吸。起初,泉奈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家旅店里,恐怕有不少做皮肉营生的游女,靠着四方的旅客赚取立足的钱。
一时间,泉奈竟然有点慌乱。
他虽已二十多岁了,但根本不懂这些事情。别说娶妻了,就连认识的女子都少之又少。常年都在战场,或是在任务中出生入死的人,本就无法去接触这些东西。
现在,他竟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窘境。
该怎么…怎么表现,才能驱除这种寂静中的尴尬?假装未曾听到吗?还是气势冲冲地敲开隔壁人的房门,叫他们小点儿声音?
优姐看见他这副样子,定然会更羞窘得欲死吧。她是那样一个端庄保守的女人……
他正在犹豫不决,耳边却听到优娜温柔的嗓音:“还请泉奈大人不要生气……有些女子生于这乱世,举步维艰,也只能以此谋生。若是当真觉得心烦,便早些睡吧。”
泉奈愣了下,心下的烦躁慢慢平息了。
她的话不无道理,也驱散了这尴尬与窘迫的氛围。泉奈再望着她,只瞧见她神态淡然地坐在烛火旁,并无任何他想象中的羞愤之色,一样的从容优雅。
他有些怔住了,一个念头,慢慢在心底升腾。
没错,他确实是对这些事不了解,所以才会在听见时觉得不知所措和羞窘欲逃。
可优姐她…不一样。
她是堂兄的妻子,她有过男人了。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