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30分,来诺娃的后门。
短信回复,很快就来了——“不要。天气好热啊。”
优娜思索一下,追加了一条短信想早点看到你。
她看着发送出去的短信,自觉很完美。
滴滴滴。
是来自重要客户的短信提示音。
——“你又想骗我去做什么了?”
优娜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轻柔一笑,将手机收起来,转身准备工作去了。
晚上9点20分,优娜的工作结束。也许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今天的诺娃难得得没什么客人,她得以提前结束工作。
她推开后门,便瞧见一天如水的夜空。四下里有蝉鸣,漫长绵延,此起彼伏。
这副场景,她极为熟识;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见到。但偏偏在今夜,她察觉到了一丝诡谲之处——仿佛有个人栖息在暗处,正悄悄地窥伺着她。
这不是错觉。
一定有什么人,就在黑暗之中等候。
优娜蹙眉,朝着角落的阴影之处说道“有什么贵干吗?”
笃笃的脚步声响起。
这个窥伺之人,竟然毫无隐藏和逃跑的意图,而是干脆地现身了。他沐着月光,蹒跚地走到了优娜的不远处,紧紧地盯视着优娜。
他的半张脸包着纱布,一件松垮的运动外套下,罩着医院的蓝白条纹的病服。这个男人的眼睛,是污浊又锐利的。也正是这双眼,让优娜想起了他是谁——
不久前,她曾在结束工作的时候,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她替拨打叫了医院的急救电话,看着他被担架抬上救护车,仅此而已。
救护车门合上前,这个男人还曾不顾满身伤口,执着地对她说“女人,记住了……我叫做米克。”
此时此刻,米克正用那双可怖的眼紧紧盯视着优娜,仿佛在注视着罕见的财宝。
优娜不知他的来意,只是平和地问道“你是那天的那个男人啊。我猜,你的伤还没好吧?还是不要四处走动了。”
“我的名字是‘米克’。”男人却阴仄仄地强调着,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别再忘记了。”
优娜蹙眉,说“好,我知道了。……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便想离去。
然而,下一刻,米克却跌跌撞撞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米克的身体状况显然很差劲,连走路都颇为摇晃,仿佛随时会散架。但他却伛偻着背,用那支缠包着纱布的手阻挡住了优娜。
“你…你……”米克的目光,有些狰狞,“你记住了我的名字吗?”
“……”优娜退后一步,低声说,“你叫做米克。”
他的嘴角咧开一丝笑容,这古怪又梦幻的笑,仿佛是死前回光返照的最后一眼。旋即,他便想要伸手来抚摸优娜的发丝。
只是,他像是在害怕什么,手指在碰触到优娜前,便微微地蜷缩起来。仿佛面前的人,是高不可攀、无法亵渎的,他不敢冒犯。
优娜站在原地,表情未有变化,那副平和、柔软的神情,仿佛已成了镶嵌在她脸庞的假面。
就在此时,夜空中忽然传来一声细响。
嗖——
有什么东西撕裂空气,飞快地切过米克那支探向优娜的手臂。仿佛是一条线自空中掠过,下一瞬,这只手臂便齐齐脱落,摔在地上。
血珠飞溅得四处都是,米克的瞳孔震了一下,双膝一曲,人虚弱地跪在了地上。痛觉袭来,他后知后觉地哀嚎起来。
“我的…我的手!我的手!!”
在嘶哑痛苦的哀嚎中,西索自暗处慢慢走出。他吻了一下手心的纸牌,面带毫无温度的笑容,问道“还有一只手,要不要也切下来呢?”
优娜侧身,对西索说“你来的有点迟。”
“刚好是9点30分呢。”西索扬了下纸牌,“没有早也没有晚。”顿了顿,西索挑眉,语气有些轻飘飘的,“该给这家伙留下一个怎样的魔术呢?要不要将他的头颅藏起来呢?”
西索说着,慢吞吞地笑了起来。
米克的身体一僵。他掐着断臂,慢慢抬起头。待看清西索的瞬间,他浑身一抖,喃喃说“你是,你是…200层的那个……西索吗?”
“呀?你认识我?”西索歪头,有些惊诧的样子,“也是斗技场的选手吗?很抱歉,我对你这种人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米克的瞳孔一缩,双膝向后慢慢退去。
然而,他才刚有逃跑的征兆,一张扑克牌便以无法捕捉的速度破开夜风,从他的右臂中齐齐切过。
啪嗒一声响,又是一条手臂掉在黏稠的血泊中。
米克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断去双臂的身体,在地上仍旧颤抖不止。过量的失血,使得米克意识到,死亡的阴影即将降临。
他艰难地移动视线,摇摇晃晃地看向了面前的女人——现在的米克,只能看见优娜的脚踝与鞋跟了。纤细的足踝,每一寸的形状都完美无比。
“你…怎么可以……”米克喑哑的声音仿佛漏了风,他质问着优娜,“怎么可以,与恶魔为伍?”
她是那样的良善温柔,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