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哭了,张文涛也没有了太大的反应。 生肉的处理间内,一个人在低头默默的处理鱼肉,一个小伙子在一旁默默的哭泣,等鱼肉处理好了,张文涛独自把谢亮留在了处理间内。 自己端着处理好了的鱼,回到了厨房。 他太忙了,厨房里的人手不够,石天冬虽然能帮忙,但很多东西还是需要他来把关。 至于谢亮,张文涛现在能做的只是给予对方调整心情的时间,成长总是需要过程了,有时候遇到这种事情,都是要自己扛过去。 被骂了两句嘛,自尊心作祟后哭鼻子很正常。他刚参加工作那会儿,被骂哭的次数也不在少数,扛过去了,就成长了。 回到厨房的时候,石天冬正在灶台上处理着高汤,见张文涛自己端着鱼肉回来,低声关切的问道:“怎么,小伙子又被你骂哭了?” 张文涛不搭理,自顾自的忙着手上的事情。 不过等忙完了,他走到石天冬身边,说道:“我来盯着吧,你进去安慰一下,大小伙子一哭哭那么半天。” 石天冬耸耸肩膀,对张文涛前后不一的表现一点也不吃惊。 他早就已经知道,张文涛其实挺看好这个叫谢亮的小伙子的,只不过现在的年轻人跟他们那会儿已经不一样了。 像张文涛这样的培养方式,不能说错,毕竟厨师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有时候,碰到个好苗子,心态没那么坚强扛不住这种压力,最后培养不出来的可惜,也是天意使然。 等他进了处理间后,谢亮已经哭完了,但情绪还是很低落。 石天冬微笑着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以后不会就是不会,不要逞强,也不要急于证明自己什么。这条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明白么。” 谢亮点点头。 “好了,你没什么事情就行,收拾收拾心情,下午的活儿还多着呢。张…张主厨在厨房里就是这刚样子,放到其他厨房也是一样。大小伙子别太往心里去啊。”说着,石天冬若有若无的观察了一下谢亮的表情,看到对方又微微的点了下头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石师傅,我是不是不适合待在厨房。”谢亮低声试探的问道。 对于谢亮的这种情况,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石天冬也能理解:“别想太多,你要是真不适合,他早就让你离开了。” 谢亮稍微琢磨了一下,想到确实有的人来了一两天就被张文涛直接不让来了,但他这么笨手笨脚的一直被留在这里,也就明白了石天冬的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你洱海边上长大的,怎么鱼鳞你都不会弄,你爸妈没教过你?”石天冬疑惑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纳闷,按道理讲,谢亮这种家庭出身的,在家里不可能跟个少爷一样。 “我…我阿爸阿妈在我小时候离异了,我跟我阿爷阿奶一起长大的。”谢亮轻声的嘀咕,刚抬起来一些的头也埋了下去。 “我家里条件不好,很少吃到鱼肉,平时吃的鸡都是家里自己养的。” “哎,这样啊。”石天冬耐心的听完,叹息了一声后感慨了一句。 难怪,这小伙子说自己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看来家里的条件确实不好。也难怪,刚才张文涛问他的时候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行了,都过去了。你现在也是大小伙子了,也挣钱了,好好孝敬孝敬你爷爷奶奶。”石天冬安慰道。 “我阿爷阿奶…” ……. 大理的古城古镇很安静也很热闹,随着夜幕的降临,华灯初上。游人如织,熙熙攘攘,五彩斑斓的光影开始交织,让古城在月色中绚烂多姿。 但在云苗村却是另一番景象。 褪去了古镇的喧嚣,这里的夜晚更多的烟火的气息。 家家户户聚在一起,闲聊着白天的忙碌,交谈了遇到的趣事,慢慢的品尝着美味的家常,感受着夜风轻拂着身躯。 忙碌完的张文涛,检查好了厨房,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跟身边的同事打完招呼坐上了带他返回云苗村的车子。 路上,没有跟司机的交谈,只有静静的凝望。 看向车外月色中风景,感受着这片土地独有的安静与沧桑,细细的用心在品味,也慢慢的感受着时光的流逝。 小院中,吃过晚饭的许红豆,惬意的坐在餐厅中,品着自己带回来的普洱咖啡,检查着自己刚整理完的东西。她以前喜欢在这样的时间,在自己的小屋中,或是躺在床上,或是窝在沙发中。 而现在,她好像更喜欢坐在餐厅中,在黄晕的灯光下,听屋外的虫鸣,闻院落的花香。 对这样的感觉,许红豆觉得这样的岁月刚刚好,年轻一些的时候不会太在意,岁数再大一点的话不太想在意。 … 张文涛下了车,拎着带回来的甜点,不紧不慢的往小院走着。 他对回有风小院道路的熟悉,多过了对小院的熟悉。 走到斑驳的院门前,轻轻的推开门,门缝中的灯光仿佛在告诉他,有人在这个夜晚等你,也有人在这个夜晚在做跟你之前一样的事情。 “你回来了?”听到院门的动静,许红豆侧头看了过来,待人走到面前,露出笑容发出了声音。 张文涛看了她一眼,抿着嘴角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看到对方心事重重,许红豆皱眉直接问道。 张文涛愣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正是因为白天在发生在厨房的事情,谢亮的不幸多少让他有些感悟。 也有些责怪自己没有在对方入职的时候,跟谢晓春打听一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