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朝张家赶来,她们试了太多方法,也无法让张炳林再站起来。
“你起来呀!你这个老东西,别再跟我开玩笑了,你已经痴傻这样,不会吃喝拉撒都全要我来伺候吧?我可告诉你,你要真这样,我是不会管你的。你给我起来呀!起来呀!”吴菊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拼命的抓着张炳林的衣服猛摇。
即便她这样,张炳林还是如同一团棉花,丝毫没有反抗,当然更不用说站起身来了。
“阿娘,你别这样,你会弄伤阿爹的,你放开阿爹吧!”淑梅拽着吴菊的胳膊,不停的在旁边劝说。
吴菊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即便她再怎么冷漠,看到张炳林瘫痪了,心里一时还是接受不了。
她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到:“我上辈子真的是造了什么孽吗?儿子这样,现在你也这样,真的是把我往死里逼吗?”
她的话里带着哭腔,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神情有些恍惚。
淑梅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去关心张炳林,“阿爹,你感觉怎么样?这里有感觉吗?”
她试着挠张炳林的脚心,她知道张炳林以前最怕痒,可现在无论她怎么挠,张炳林还是面无表情,一点反应也没有。
淑梅哀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阿娘,医生之前说过,阿爹这病最终会瘫痪,我想现在是时机到了,以后恐怕得更辛苦你照顾阿爹。”
“照顾他?凭什么?我嫁到他们张家这么多年,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吗?要想我伺候他,门都没有。”吴菊指手画脚的,在房间里徘徊着,说得口水四溅。
淑梅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看着躺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张炳林,看着他那骨瘦如柴的身板,她是又心痛,又内疚。内疚自己能力有限,不能侍奉在张炳林左右。
吴菊看淑梅不语,继续唠叨,“不是都说养儿防老吗?你是我们张家唯一的儿媳妇,这么光荣的任务就应该让你来完成。你若不管,就让他听天由命吧!谁叫我这么命苦,死了儿子呢!以后若我老了,怕也只能扔去喂狗。”
她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到,气呼呼坐到屋里的竹椅子上。
淑梅长长的叹了口气,出门去打了热水,为张炳林擦洗手脸。
她就是再抽不出时间,也不能丢下张炳林不管,只是即便自己挤出时间来照顾张炳林,可毕竟男女有别,这张炳林的大小.便不能自理,她真的有些为难。
她再三思索后,轻声细语道:“阿娘,我可以抽出时间来照顾阿爹,可这换洗的问题,我多有不便,还得劳烦阿娘。”
吴菊虽然另结新欢,可和张炳林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她细细斟酌考量后,“行行行,这可是你说的噢!我只管给他换洗,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管。”
“谢谢阿娘体谅!”
“对了,等到我老了生活不能自理,你还会想对你阿爹一样对我吗?”吴菊试探性的问淑梅。
或许是她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过份,担心自己老来无依吧!
“阿娘,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我对你定当同对待阿爹一样,尽最大努力,尽我做媳妇的责任。”淑梅没有细想,用心里话来回应吴菊。
吴菊一听,脸上那微微的愁容消散,甚至还有些窃喜。
张炳林瘫痪了,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张家。
从那天之后,淑梅早中晚都会过来伺候张炳林吃饭,为他擦洗身子手脸。
至于换洗尿垫的事情,之前说好的,交给吴菊来打理。可这吴菊可并没那么上心,淑梅很多时候过去,张炳林身上都散发着屎尿的臭味。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吴菊不尽责,根本没有及时为张炳林换洗。她又碍于男女长辈之别,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无奈,她别无他法。
吴菊彻底对这个家失去了希望,刚开始几天,只要发现张炳林拉撒了,就及时给他换洗,可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几天。几天之后,她就受不了。
她开始早出晚归,全然不把张炳林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