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嘴里还念念叨叨的笑话淑梅。
淑梅爬到茶几上,用身子挡住自己的信。回过头来,怒气冲冲的瞪着文才。
“哼!你得意个啥?又没让你看,该干嘛干嘛去。”
“你竟敢撵我走?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呀?”
文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请回来个祖宗,这淑梅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恩人,但在嘴上却从来不给他留一点情面。和四年前没有一点改变,天天和他斗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淑梅还是那张臭脸,瞪着文才不说话。
“好好,我不看,你慢慢写,我就是花钱找罪受,请了个老佛爷回来。”
文才小声的嘀咕着,坐回沙发上去看电视,淑梅这才继续回过头去写信。
文才虽然嘴上这样抱怨着,其实呀是心口不一。心里却特别享受这样有人斗嘴的生活,这样,至少让他觉得生活并不是那么无趣。
淑梅把给吴菊的信,放进了那个装钱的信封里。她又拿了一张新的信纸给倩倩写信,她想借倩倩的嘴,去给博艺报个平安,把想说的话转告给博艺。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连给博艺写封信的勇气也没有。
倩倩:
当你看到这封信,一定想狠狠的骂我一顿吧?其实我也想骂我自己,骂我为什么抛下你们,独自一人到处游荡,完全不考虑关心我的人是什么感受。
我活下来了,我遇到了福星,是他给我掏钱为我做了手术。
可现在我还不想回去,虽然命捡回来了,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身体上能喂奶的地方,有一边因为手术,被全部挖去,留下一个碗大的疤。
我经过好大一番挣扎,才从噩梦中走出来,才接受这残忍的现实。
现在的我,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真的没有勇气回去面对博艺。我不在博艺身边,劳烦你替我好好照顾博艺。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我现在还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你们都要好好的,不要担心我,不要来找我,我一切都很好。
不称职的朋友:康淑梅
淑梅的表情很沉重,她把信细心的叠好,装进信封里,用胶水把两封信贴好,写了收信地址和姓名,贴上两枚邮票。
“我出去寄信,很快就回来。”
淑梅捧着信,向文才知会了一声,就准备出门去寄信。
“等等,这么晚了,我陪你一起去。”
文才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急急的追到门口。
“不用了,又不是很远,再说了,我就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保姆,打劫那样的事也轮不到我身上。”
淑梅一边蹲在门后换鞋,一边开玩笑似的劝说文才。
文才可没那么听话,也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鞋往自己脚上套。
“那可不一定,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女的呀!劫不了财,不是还可以劫色嘛!我吃点亏,当一次免费的保镖。”
“乌鸦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劳你大驾,你就在家里待着吧!”
淑梅快速的穿好鞋,夺门而出,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文才的整张脸都差点撞到门上,幸好他反应快,把身子往后仰了一下,才能免遭毁容之灾。
等他打开门追出来时,淑梅已经跑出了小区,他连淑梅的人影子也没见着。
文才的家在一楼,一出门走不了几十米,就是小区的大门。
这片住宅区,在那个时候虽然算得上是比较高档的小区了,但小区也没有什么正规守门人员,只有一扇铁栅门。
虽说没人看守,但为了小区的安全,每天晚上十一点之后就会落锁。而这大门的锁只有两把,一把就在守门的张大爷手里,一把留在这个小区管理处的办公室里。
那个时候不流行夜市,人们下班后,大多都回家里待着,很少十一点之后进出。
文才小跑着追出来,跑出小区的大门,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淑梅的身影。他快步追上去,和淑梅并排着往前走。
“你怎么还是跟来了?”
“谁叫我请了这么个犟牛保姆呢?这信早寄晚寄不是寄,偏偏深更半夜去寄。这信封里还装着钱,小心半夜小偷把邮政局门口的邮箱给撬了,那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哪个小偷吃饱撑着,去撬邮箱干什么?”
“万事皆有可能,你还别不相信。”
淑梅没有再吭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走着走着,她的脚步突然停下来了。
“要不,我还是明天再去寄吧!这么久都等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淑梅尴尬的看着文才,为自己的考虑不周而尴尬。
文才看着淑梅那认真的样子,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真是只好骗的犟牛,出都出来了,哪有打退堂鼓的道理。吓唬你的你也信,你以为别人都会像你这么笨,大半夜的把钱拿去寄呀?小偷都没这么笨,走吧!”
文才拽着淑梅的胳膊,拖着淑梅往邮局的方向走。
送完信后,两人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月光温柔的洒落在两人身上,像是为她们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经过这么久的修养,淑梅的气色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