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殿门打开时,不少人都站在了殿外,此时门未关上,卢平杰的话,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安康伯陆丛远?”太后大吃一惊,那不正是陆心颜的父亲?这边女儿救了皇上,那边却查出是父亲谋害皇帝?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他们合起来布的局?
太后还没向隆德帝讲明前因后果,但隆德帝何等之人,从汗血宝马突然失控将他摔下马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对付他的阴谋,如今太后和卢平杰简单几句对话,他已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分。
隆德帝阴沉着脸,“来人,立马将陆丛远打入天牢…”
他还没想好由谁来主审此案时,左督御史钟翰站出来,“臣愿主审此案,彻查真凶!”
“钟爱卿,限你三日内查明此案!”
“是,皇上!”钟翰大声应道。
隆德帝本就气弱体虚,这一动怒动气,更是喘得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
太后连忙扶着他躺下,“白芷…”突然想起陆丛远正是谋害隆德帝的最大嫌疑人,立马改了口,“周太医,罗太医,刘太医,进来替皇上瞧瞧!”
这时,一下子呼啦啦进了好多人,太医院的人,在白芷施针的时候已经到了,不过那时候不敢随便打断,都在外面候着,如今太后一召唤,也不管有没有喊到自己,既然来了,总得露个面。
被点名的三名太医连忙上前替隆德帝把脉,这一下三人都惊呆了。
“怎样?”见他们不说话,太后急了。
周太医极力掩住面上惊讶的神情,道:“回太后娘娘,皇上除了有些虚外,脉像正渐趋平和,只要调理得当,很快便能恢复如常。”
太后长长吁出一口气,“谢天谢地,谢菩萨保佑,谢列祖列宗保佑。”
群臣后妃一阵贺喜声。
“恭喜太后,天佑我天武,皇上洪福齐天!”沈青竹尖着嗓子道喜后,又道:“不过臣觉得,那安康伯谋害皇上,陆大小姐却在这边救皇上,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阴谋,请太后一定要彻查到底!”
钟翰道:“来人,将罪臣陆丛远之女陆心颜押下去!”
此话一出,殿外顿时安静下来。
毕竟陆心颜方才冒着生命危险,让自己的丫鬟对皇上施针,保住了皇上的性命!本来以为要一步登枝头,如今反而要成为阶下囚,众人心思一时非常微妙!
“皇祖母!”武蓁跪在地上,“不管安康伯是否有罪,长安认为此事与珠珠无关,否则方才她只需要说没有把握救父皇便可,可最后她却冒着风险也要让白芷给父皇施针,请皇祖母明鉴!”
“皇祖母,孙儿认同三皇妹的说法,安康伯是安康伯,陆大小姐是陆大小姐,孙儿相信这件事,陆大小姐必不知情!”武昇道。
公孙墨白严玉郎同时求情,“太后娘娘,陆大小姐若有害人之心,绝不会让白芷姑娘施以援手!”
封氏亦求情,“太后娘娘,臣妇愿一力担保,此事与珠珠绝无关系。”
“太后娘娘,现在这些都是大家的猜测,臣认为必须不偏不倚,待钟大人查明真相,方知这背后有无阴谋,绝不可放虎归山!”孔庭宇道。
沈青竹道:“臣作为安康伯府未来的姻亲,帮理不帮亲,此事应该禀公办理,不应徇私,应用证据说话,不能感情用事!”
武蓁道:“皇祖母,不如让珠珠跟长安一起回宫,长安定会看住她,不会让她离开,若出了任何岔子,长安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其余人等均保持观望状态,漠不作声,连想趁机踩踩陆心颜的武婉,也被皇后按住不许她说半句话。
太后正犹豫不决,榻上的隆德帝突然道:“母后,就依长安之言!”
“知道了,皇帝。”太后道:“你先好好休息,这等事不要再操心了,让钟爱卿去处理。”
陆心颜跪在谢恩,“谢皇上、太后娘娘隆恩。”
她神情淡淡,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妥或惊慌之处,倒是让一些对她不熟的大臣们,啧啧称奇:如此极端变故下,仍能荣宠不惊,此女子,绝非一般人!
青桐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回来了,悄悄向陆心颜使个眼色,表示已经安排好了。
陆心颜收回眼光,平静地看向殿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
从万兽医进来说皇帝的汗血宝马被人下了药那一刻起,陆心颜已经意识到,陆丛远作为太仆寺寺丞,绝对跑不了连带责任!所以她才会极力主张让白芷替隆德帝医治,以求将功补过!当然她要救的不是陆丛远,而是她自己、陆子仪、还有欢喜院的众人!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御林军居然在陆丛远的书房里,搜出两包断肠草!以陆丛远的性子,陆心颜绝不相信他有谋害隆德帝的胆子,而且害了隆德帝,于他陆丛远有何好处?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陆丛远被人陷害了!陆丛远作为一个在京中毫不起眼的三品伯,要权没权,要钱没钱,徒有一个虚伯爷的名头,因此从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人,那么谁居然这样陷害他,要置他于死地?
陆心颜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看来又是那幕后之人在搞鬼了!
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