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出陆心颜的名字,只敢这样暗示。
宫田予直觉不信,若与陆心颜有仇,伤了陆心颜的心的人,是他,若陆心颜想要报仇,第一个自然是先杀了他!
“这不可能!”宫田予喃喃道。
宫羽道:“大哥,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糊涂了?如果不是母亲的仇人,你谁会害母亲?”
陆心颜嗤笑一声,“宫羽,我看你才是被猪油蒙了心,糊涂了!整个侯府都知道我将要与世子合离,夫人在此时去世,按风俗,我须与世子共同守孝三年!若不然,便会被全下的口气淹没!我会这么蠢为自己挖这么大的坑?”
宫羽被讽刺得脸一红,又不敢大声,只能声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这时,冯姨娘突然轻轻咦了一声,“咦,夫人手心里好像有东西。”
众人随着她的声音望过去,白布下江氏的手不知何时露在了外面,紧握的手心里,隐约能看到一抹橙色。
宫田予连忙掰开江氏的手,一片明显从某处撕裂下来的橙色碎布,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个颜色,府里人很少人穿。”
丫鬟们的着装有规定的颜色,封氏江氏年纪大,一般不会穿这么鲜艳的颜色,宫锦宫羽的衣裳都以素雅色调为主,唯一什么颜色都会穿的,只有陆心颜一人。
陆心颜看着那熟悉的橙色,隐约猜到又有人挖了个坑给她跳,“祖母,这块面料好像素衣坊最新出款式的颜色,我前几日正好买了几件,我让人将衣裳取来对一对。”
与其等人提出拿碎布对衣裳,不如她主动提出。
“祖母,从石榴院到海棠院相隔甚远,我怕有人会在中间搞鬼!”宫羽道。
“既然有人怀疑,那大家现在随我一起去石榴院,当面验证。”陆心颜道:“祖母,您觉得如何?”
封氏还没出声,宫羽立马接口道:“祖母,羽儿觉得就该如此。”
陆心颜看看痛哭不止的宫田予,再看看只眼角微微发红、对她咄咄相逼的宫羽,忍不住冷笑,“我第一次发现,世子也不是完全无可取之处!至少他的亲娘死了,他的伤心难过是真心的,明还有一点人性!”
宫羽面色一变!陆心颜这话摆明是在她没有人性,她的亲娘死了,她没有悲痛欲绝,反而清醒的与陆心颜纠缠不清!
但她为何要悲伤?她的时候,江氏对她不闻不问,眼中只有江淮与宫田予,根本没将她这个女儿放在眼里!
长大后,江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淮与宫田予,江氏身为大理寺卿的嫡长女,不惜以身试法,不断陷害自己儿媳,妄图夺取自己儿媳的嫁妆,只为了用大量银钱替江淮和宫田予铺出一条锦绣之路!
江氏不顾她额头的疤,宁愿她破相,也不愿陆心颜与宫田予和离,让白芷医她额头的疤!
既然江氏心中从来都没有她,她为何要为她的死伤心难过!
宫羽心中不但没有伤心难过,反而带着几分冷酷和不屑!死了好,死了以后就不用再伤她的心了!
陆心颜瞧宫羽面上不经意闪过的不屑,勾起唇不怀好意道:“武国律法云,父母一方亡,子女得守孝三年,三年后方可进入仕途、谈婚论嫁。”
宫羽终于脸色大变!她怎么将最重要的忘记了!明年,三皇子选妃,她正在守孝,不得参选!
宫羽怨毒看向罗汉榻上被白布盖住的江氏,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上吊?你为什么不晚点死?你是不是成心不想让我好过?
“祖母,珠珠扶您。”陆心颜上前扶起封氏,“祖母,若夫人手中这料子,真与珠珠衣裳一致…”
“祖母相信你。”封氏就着她的手站起来,并拍拍她的手,“你没必要这么做。”
陆心颜已经预感到这块面料,必是有人偷偷从她某件衣裳上撕下来,嫁祸于她!这种拙劣的嫁祸,即使证据确凿,府中除了不知何故对她敌意很深的宫羽外,没人会相信!
但江氏的阿爹,江仁海会信!
倘若没有证据指向陆心颜,广平侯府可以对江仁海编造一堆理由,解释江氏不明不白上吊的原因,比如江氏自江淮去世后就一直神情恍惚,因为害得宫轩失了某种能力,一直害怕宫轩会休了她等!
这样一来,江仁海便无法完全将责任推到广平侯府身上。
江仁海作为掌管刑狱的大理寺卿,更看中证据而非动机,若有了证据指证江氏的死与陆心颜有关,即便所有人都证明陆心颜没有杀江氏的理由,江仁海也可以将陆心颜定罪!
广平侯府中与江氏有仇的人只有陆心颜,她的一个丫鬟白哈佛懂医术,配点迷药轻而易举,另一个丫鬟青桐懂武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迷晕聊江氏塞进绳套里,至于昨晚根本没人见她来过梧桐院,这个更好解释了,既然想杀人,怎么会让人看见?
陆心颜心里冷笑,原本她只是怀疑对方利用江氏之死,一来让她无法和离,将她绑在广平侯府,二来让江仁海对广平侯府产生怨恨,远离二皇子一派,现在看来,只怕九成九就是了!
一行人来到石榴院,吕嬷嬷几人忙出来迎接,“奴婢见过老夫人,二夫人,四姑娘,世子,二姐,四姐,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