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女儿知道,女儿愿意替祖母分忧。”
陆心颜道:“四姑此举不妥,你和李公子的事如今正是京中热门话题,不管将来如何,此时风尖浪头上,还是低调些好!”
“那珠珠的意思是…”封氏问。
“珠珠才刚接手嫁妆没多久,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半个月后又要进宫表演,还得学习宫中礼仪,所以珠珠有心为祖母分忧,但实在分身乏术!”陆心颜道:“因此珠珠建议,不如让夫人出来重新掌家!”
封氏本来就有此意,不过是担心陆心颜反对,才将她和宫锦一起唤来,如今陆心颜主动提及,自然是最好不过。
封氏暗中松口气,“可是大媳妇对你的态度…”
“祖母,夫人名义上始终是长辈,过去的事情或许大多是误会,过去就过去了,珠珠不会介意的。而且经一事长一智,经过这一个月,珠珠相信夫人已经深深反省过了。”
封氏点点头,“那祖母就依珠珠之言,让大媳妇重掌侯府!”
“对了,祖母,冯姨娘如何回去的?”
“刚刚你们来之前,祖母跟她将祖母与蔡老夫蓉决定明了!”
“她…没有求情?”
封氏哼了一声,“她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既没有要休,又不是被贬为妾室,她还好意思再求情吗?当场磕了三个头,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管教无方,以后定会让宫卿好好伺候蔡老夫人,决不再惹事生非,行差踏错!祖母心里烦,也懒得费唇舌,就让她下去了。”
“阿娘,没什么别的事,女儿就回去了。”宫锦连忙站起身,封氏和陆心颜都知道她在逃避什么,便将心中想问的话压了回去。
江氏出来后,先来拜谢封氏,封氏懒得见她,让她回去,江氏转头就去了宫羽院子里。
看着头上缠着白布面色青白的宫羽,心痛得直掉眼泪,“羽儿,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心掉到一处洞穴,撞伤了额头。”宫羽尽量露出平静的神情,可颤抖的双手,却泄露她心里的不甘与恨意。
因为大夫,她额头的伤,很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疤痕,好在位置靠近太阳穴,用头发挡挡倒也无碍。
可是不完美了就是不完美了,皇家会接受一个额头有疤痕的三皇子妃吗?不会,肯定不会!
这一切,本来她都不用受的!若不是中秋那晚,若不是她想着替江氏求情,若不是她一时鬼迷心窍想将陆心颜的东西据为己有,又害怕被发现而想出那个除掉陆心颜的方法,今日的她,还是之前完完整整的二姐宫羽!
可这一切,她除了在心里暗恨,她能跟谁?
江柔轻柔地抚着宫羽的头发,“羽儿,这伤要不要紧?疼不疼?”
“大夫,会留下一辈子的疤痕。”
“什么?”脸上有疤,对女子来,可是一辈子都完了!江氏大惊失色,“哪个大夫的?羽儿你别灰心,娘帮你去找更好的大夫!”
“好几个大夫都这么,连御医也这么。”宫羽无神地盯着头顶浅色的沙帐。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好端敦去参加华衣祭,怎么会变成这样回来?这以后…以后可得怎么办?”江氏捂着嘴呜呜哭。
宫羽自嘲地耸耸肩,轻呵一声,眼里又是恨又是绝望,更多的是心如死灰。
江氏突然啊的一声,“白芷!有没有找白芷那丫头来替你看看?”
宫羽听得心中烦躁,她联同温如香想害陆心颜,结果反倒害了自己,陆心颜就算没有证据指明是她,可她心里肯定知道是她,怎么可能会让白芷来替她医治?
她翻个身,背对着江氏,生硬道:“母亲,恭喜您重获掌家权,我想休息了,您回去休息吧。”
江氏以为宫羽不知道白芷是谁,用手推推她的肩,激动道:“白芷就是陆心颜身边那个气质很好的丫头,替你祖母看病的,她的医术可比很多大夫好多了,若是能让她来帮你瞧,你这额上的伤,肯定有痊愈的机会!”
宫羽突然转过身,大吼道:“够了!她哪会那么好心让她的丫鬟来替我医治!你别痴心妄想了!”
江氏怔了怔,“你是你祖母疼爱的孙女,看在你祖母的面子上…”
宫羽重重哼了一声,重新倒回床上,并用被子将盖住自己的头,表示不想多。
江氏恍然间明白过来,面色一白,“你额上的伤,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因为…她才弄的?”
她硬生生将陷害陆心颜不成反被伤咽回去,可心里已经了然。
床上的身影僵硬着一动不动。
看来是被中了。
江氏心中一凉,痛心疾首道:“羽儿,娘以前那么做是为了你舅舅你大哥和你,可这所有的罪孽让娘一人承担就是了,娘不想你手上染上任何污点!你先前对这一切明明不屑一鼓,为何现在…”
“好了,别了!烦不烦?快出去!”江氏的话,像一把钝刀子,直接戳中宫羽一直不愿面对的阴暗的心里。
她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猛地转身一推江氏,又猛地缩回被子里。
江氏差点被推倒在地,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站稳,站在那里看着床上宫羽的侧身好一会,才慢慢走出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