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烟强忍着泪,“谢谢公主。”
看着好友泫然欲泣的神情,武婉心中一阵心疼,在心里咬牙冷笑:陆心颜,别本宫仗势欺人,等会输了比赛,本宫定要当众狠狠奚落你,替雨烟出口气!
舞阳侯府下人训练有素,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
陆心颜、温如香、杜月清三人,齐齐站起身,走向红毯铺就的高台。
遥遥对望间,一名茜衣女子温婉大方地向陆心颜颔首。
她眉如薄烟,眸若黑石,面若芙蓉,雍容大气,垂鬃分肖髻上插着一支珍珠碧玉步摇,清丽幽雅。
茜色短襦配着散花百褶裙,腰间丝带轻束,更显得体态轻盈,腰身不盈一握。
原来是她!
陆心颜恍然间想起来,怪不得刚刚听到安乐侯家温五姐温如香的名字时,她觉得那般耳熟!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真是好几年没见面了。
陆心颜含笑点头回礼,眸中并无幼时好友几年后再次相见的热络,反而带着两分疏离客套。
不远处的温如香,似有一瞬怔仲,大概是觉得眼前惊艳到让所有女人心生嫉妒的女子,与印象中的陆家嫡长女相差太远,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温婉地微笑着别开脸,用眼神与杜月清打招呼。
还是那般八面玲珑,面面俱到,温和大气,倒是与原主记忆中的温姐姐形象一致。
但原主辩别饶能力实在太差,陆心颜不敢相信身体里残留的感觉,反而依着自己的本能直觉,与温如香划开距离。
三人跨上高台,柔软地毯踏上去只有轻微地吱吱声,穿过高台的风,吹得三人衣玦飘飘,步摇晃动,窈窕动饶身姿惹得男子这边不少人侧目。
“第三人身姿最曼妙,最想一睹芳容,可惜了。”有人这般叹息。
第三人是陆心颜,梳着妇人发型。
屏风后面摆着一高一矮两张凳,一张雕花梳妆台上面,整齐摆放着各色胭脂水粉首饰,一位青衣嬷嬷站在那等着帮忙打下手。
三张屏风后面的东西一模一样。
再远些,是好几个大架子,摆满了各家姐们的华裳,五颜六色的,没有多做整理挤在一起,显得有几分凌乱,不过因为衣裳新,光泽好,还是赏心悦目的。
陆心颜礼貌道:“嬷嬷,可以帮我去打些温水来吗?”
“宫少夫人可是要净手?”
“算是吧。”净面跟净手,差别不大,陆心颜不想过多解释。
“请宫少夫人稍等。”嬷嬷语毕,转身吩咐不远处的丫鬟。
这时,苗氏带着三个又黑又瘦的丫鬟来了。
当三人往台上一站时,底下各家姐们,忍不住抽口气,然后掩嘴轻笑,声议论起来。
有些嘴上无门的公子哥们,甚至肆无忌惮地品头论足。
也难怪他们,因为三个丫鬟的样貌,确实是一言难尽。
五官扁平,单眼皮,厚嘴唇,脸颊瘦得都凹进去了,头发带着不健康的枯黄,身材瘦得像根竹竿,有种分不清是厮还是丫鬟的感觉。
三人惴惴不安地站在台上,手足无措,脸皮涨得紫红,身上裙子因为她们的抖动而抖动不停,更惹得姐们轻笑不已。
这等样貌身形,真是刷新了各位姐们的底线,同时也极大提升了她们的兴致。
倘若能将三个丑丫鬟装扮得耳目一新,明参赛的三人功力确实不俗,以后定要多多来往请教一番;
倘若不能,那接下来的日子里,饭后又有闲谈的话题了,原来谁谁谁的妆扮功夫,也不过如此之类的。
屏风后的陆心颜三人,并未见到几个丫鬟的样貌,但底下阵阵私语和略带轻快惊讶地笑声,让她们明白,难度应该挺大的。
杜月清闭着眼祈祷,希望等会灵感如泉涌,不要输得太难看,毕竟其中一人是温如香,衣香阁的背后老板。
衣香阁是这几年来,京城最火的成衣坊,安乐侯家温五姐温如香,从对衣裳设计非常感兴趣,时常自己亲自动手做些新颖别致的衣裳,送给相好的姐妹。
因其眼光独到,品味奇佳,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在姐们之间已经颇有名气。
十三岁的时候,温如香突发奇想,开了一间衣香阁,试着卖自己设计的衣裳。
武国第一位皇后,是前朝司制局的一位宫人,负责当时皇宫妃嫔的衣裳设计制作,在她成为皇后后,仍对亲手设计制衣十分感兴趣,在她的影响下,武国对于在设计制衣方面得独厚的女子,格外另眼相看。
重阳节的华衣祭,便是为了纪念这位皇后。
所以温如香以侯府姐身份开衣香阁,不但没有被人嘲笑,反而受到不少追捧。
不少贵妇人姐,不仅时常帮衬,还会找她单独定制。
如今衣阁在京城已有五家分店,间间生意火爆。
温如香嘴角噙着自信大方的笑。
虽然此次比赛,比的不是她最拿手的服饰设计,不过她依然胸有成竹。
妆容是整体造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毕竟若帮贵人们制了一身好衣裳,却化了一个不搭配的妆,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不,搞不好弄巧成拙。
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