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也很矛盾罢,林家如今危机重重,你作为林家唯一的女儿,许多事情,逃不开、躲不掉,所以有一部分事情,她愿意摊开在你面前,让你知道,让你学着去处理。只是昨夜那样的事情,太过肮脏,她却又忍不住急忙地把你推走。”
“表哥说这么多,是怕我和母亲因为这件事而生出嫌隙?”黛玉想了想昨夜她和赵敏的交流,比起以往,似乎确实有些僵硬,但她又何尝不为昨日之事懊悔?她其实也想保护母亲,只是,力有不逮。
肖归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翘,说道:“今儿个就发现了,果然是我想多了。”
黛玉哼声,说道:“表哥小瞧我呢。”
肖归从善如流,道:“是我的错。”
“那作为补偿,不若表哥和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表妹当真想要知道?”
“自然。”
“这个……”他顿了顿,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松,终究还是抿着唇,说道:“其实,也不过是一些刑讯手段,可能有些残忍。”
但黛玉却仍点头,她不是不怕,但却又有些心有不甘,故而,便只坚持,说道:“表哥只说要不要告诉我罢。”
“当然可以说,只不过,表妹若是承受不住,可别和舅母告我的状就好。”
她歪头看向肖归,努了努鼻子,催促道:“只快些罢。”
“好,”肖归无奈,只好说道:“舅母让凛风断了他五根手指,然后又在他肩头插了一剑。”
这样的描述,略微有些苍白,黛玉虽然觉得会有些疼痛,但却并未感到十分害怕,于是有些不解他们不让自己接触的原因,便又追着问道:“只是这样?”
“舅母就只做了这些,就把他交给我了。”
“那你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把之前舅母给我们的丸药,喂给了他一颗。”
黛玉走着,听他说,又疑惑道:“就只是这样?”
“舅母的那颗药还是很有些厉害的。”
“好罢。”
“你好像有些失望。”肖归道。
“也不是失望,只不过,我见母亲不让我过去,所以自己想象得可能要比这个更血腥一点。”
黛玉说得轻松,但肖归却皱了眉头,问道:“你昨晚做噩梦了?”
“嗯。”
“比我所说还要可怖?”
“观之可怕,但若是像你这般形容出来,只怕别人也不觉得可怕了。”黛玉看着肖归,似是有些在怀疑他的表达能力。这副表情,惹得肖归无可无不可,只好无奈笑着,敲了下她的额头,微微将腰弯下,看着她,笑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什么?”
“如果,昨晚是你被舅母带去了那里,你会怎么做?”
“我……”黛玉摇了摇脑袋,道:“好罢,我其实也不晓得,这样看,你能想到给他喂药已经不错了。”
“那是自然。”
两人的对话没有再继续,但各自的心情好像又都好了许多,只各自回了房中,等待着接下来的结果。
只可惜,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无论是那个匪首,还是邢忠,都把证据指向了同一个林家不认识的人,同一个似乎看起来微不足道、相貌普通之人。至于邢忠手里的药,那药材并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几味药放在一处,药效却是强了许多,但仅凭着这几味药,也无法继续追查,况且,赵敏猜测,哪怕是追查下去,恐怕最后的结果,也只是引向那个画像之人罢了。
这是对方抛出来的死棋。
无法,赵敏也没有时间继续在姑苏停留,便只把那匪首带回了扬州,至于在那场缠斗中死去的匪徒,却是以抢劫之名,被交给了姑苏知府衙门处置,并未提赵敏与黛玉曾与匪徒缠斗之事。
而邢忠此人,赵敏也未继续留他在庄子上,只让他在证词中签字画了押,就把人送回了蟠香寺,虽然她原本想让邢忠付出些代价,但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在现在做了,外人也就都会知道是何人所为,只怕会影响“贾敏”的名声,况且,她也确实没有必要再为了这样一个酒糟烂透的无用之人,多脏了自己的手。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未再在姑苏停留,从庄子上出来后,没有再回林府,便乘船往扬州去。
扬州的一切似乎就和林如海走之前一样平静,唯独,林如海在半月前没了消息。
赵敏察觉事情不对,就又派了人往京城去,但还不过十日,还未有何信息传来。而她如今远在扬州,于京城之事鞭长莫及,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将一切都重新归于静默。
只有王熙凤偶尔会带着儿女上门来探望,但却也并无別事,不过是寒暄着打发时间。虽然,赵敏晓得,这段时间,他们家中并不算安生。
但王熙凤本是极其自傲之人,对于贾琏的不满,自然不会轻易宣之于口,即便近来林如海不在,贾琏少了制约,公务上又闲了下来,便时常在外面寻花问柳,甚至,在他们在姑苏的那段时间,贾琏还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良妾,乃是一个农家女,但据说长得极美。
“不知道姑父要什么时候回扬州?这几日琏二常在我面前念叨,说是姑父不在,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