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一时间有些无措,眼中开始积蓄泪水,但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只下意识抓着黛玉的衣袖,又躲回了她身后。
她不想回去薛家,虽然只在薛家待了一晚,薛蟠因着昨夜又有事情,也并未对她做什么,但是她看见了今天薛蟠的行为,也听见了今天薛蟠说她的话,她心中委屈,却又辨无可辨。若是今天没有黛玉一行人在这儿,她没有选择,或许只有屈就,但是如今有他们在此,她有选择了,她不想……
“我想,这位薛奶奶可能不太清楚本朝律例。”薛姨妈见着那个唯一没有覆面的少年站了出来,“被拐之人不通买卖,所以,无论是冯公子,还是这位薛大爷,都不能买下这位姑娘,除非她愿意自卖自身。而且,如今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去禀告应天府,让他彻查拐卖之事?这位姑娘恐怕还得先去衙门一趟才行。”
赵敏也没再给他们啰嗦的时间,直接叫来两个人,让他们将人送到应天府衙门,而后又看着冯家的人将那位冯公子抬走,才带着肖归、黛玉二人重新坐上轿子,嘱咐风清在一盏茶后放人回就离开了。
三人虽然在薛家门前耽误了些时间,但天色却还早着,便也没急着回府,但出城却有些来不及了,便只好往鸡鸣寺走一趟。
作为“南朝”第一寺,鸡鸣寺的香火本就是极旺的,更何况,这个时候还正是院中樱花盛开的时节,故而,虽然赵敏三人到鸡鸣寺时已将近正午,但前来寺庙的人仍然很多。
于佛道之上,赵敏并不甚通,也未多信,只是历经一事,心中多了些敬畏,故而,三人在离寺庙大概还有一二里远的时候就下了轿,指了三五个人跟随,便自往寺中走。
通往寺门的路上,被银杏树遮盖得严实,虽然是正午,阳光也只能偷着空隙微微撒下来,来往行人行于此处,即便是夏日,也不会觉得炎热。也因此缘由,来往行人虽多,却不觉吵闹,赵敏和黛玉也已将帷幔微微展开了来透气,又略行了些路程,到了寺门前,又走了几步,进了院内,便先见着了毗卢宝殿,此处人多且众,三人并未曾多留,只略拜了拜,便走马观花得过去。
“听闻这里的观音殿看姻缘极准,前阵子家中要为兄长说亲,母亲便是来寺中求的卦象呢。”
“我也听说过,有些地方看八字,根本不论吉凶都说是吉兆,谁让人家问卦的人愿意听呢,鸡鸣寺的师傅只说实话呢,无论问卦问签都极准的。你今日可有求一签问问姻缘?”
“还说呢,我母亲前阵子担心我的姻缘,特来求了一签,说是不能过早成亲,否则只怕要影响寿岁呢,惹得他老人家回来后抱着我就哭。”
赵敏原也并未用心,只带着黛玉与肖归随意走着,刚听了他们的话,倒是也有了些兴致,想着今日既已来了这寺里,虽然不曾礼佛,却也可以试试这姻缘卦象可是当真那般准。
想到这里,她便下意识看向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家伙,黛玉也就罢了,还不到十岁,又是姑娘家,在这里求姻缘却是不妥。倒是肖归已将近十三岁了,她算计着这里人成亲的年纪,倒也可以考虑此事了。故而,便笑道:“归儿,咱们也为你去求一签,如何?”
“啊?先生,这不妥罢。”
“有何不妥?小小年纪,不要迂腐了,咱们这就去看看。”
肖归并不欲去,但看着赵敏的兴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瞧着黛玉也在一旁看着自己,连笑意都藏不住的样子,心下无奈,忍不住隔着帷幔按了按她的头,而后认命地跟着赵敏进了观音殿里。
“小施主可是要为自己算姻缘?”
他刚跪在垫子上,想要把签筒拿到手里,就听见了一直在一旁看着众人求签的僧人询问,他不知缘由,就只好点头,又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只是小僧看施主年纪尚小,所以有些疑惑而已,施主请便罢。”
那僧人说完这话,果然不再多言,只又如往常般立于一旁,倒是肖归被他说得更红了脸,随意摇了摇,掉出个签来,也未看,便抓在了手中,起身后,不待赵敏要抓着她去解签,便先说道:“其实,先生年长于我,更该为自己求一签才是。”
“我就不了罢。”
“表哥说得是,”黛玉亦晓得肖归是要“报复”赵敏,但却也顺着说道:“先生解一签,看看与……下一辈子的姻缘如何,玉儿也要看看。”
赵敏被他们缠得无可奈何,只好也跪在了蒲团上,摇了一签出来,只待拿起看时,却发现,这个签上,并无文字,“怎么会这样?”
“施主这签……”
“如何?”赵敏起身,向刚刚说话的僧人看去,那人显然脸上也满是惊讶。
“这签小僧解不了,或许方智师叔可解,但他年前远游而去,如今并不在寺中。这支无字签在殿中只有此一枚,百年来也未有几人摇出来过。或许,‘无’字本身就是签之注解罢,阿弥陀佛。”
赵敏想着这话,不免想起张无忌来,她在这里几年,想起他的时间已经很少了,但如今这签,“难道是说我与他之间的姻缘本就是虚无的吗?”
肖归和黛玉不知她如今在想什么,只是看她兴致不高,便也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