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挣扎和抵抗都消失了。
禅院瑞穗半眯着双眼,放松了身体的力,顺着禅院惠的力道往他所在的方向倒下去装死。
“咚”
禅院瑞穗无力的扑倒在禅院惠身上。
双胞胎哥哥的心跳在禅院瑞穗的耳边响起。
急促又有力,但听起来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嘻嘻,被吓到了吧,违逆我的惠惠,乖乖向瑞穗大人低头认错吧。
怀揣着惠惠向自己道歉认错的憧憬,瑞穗用所以自制力压住想要大笑的嘴脸,安逸的躺在惠的身上。
在这次意外发生之前,禅院惠从来没有想过要勒死自己的妹妹。
我,杀掉了,妹妹吗?
禅院惠愣愣的松开拉着禅院瑞穗衣领的手,哆哆嗦嗦的在禅院瑞穗的身上摸索着,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试图从禅院瑞穗身上摸到脉搏。
我,要成为杀人凶手了吗?
手下的身体(隔着衣服)摸不到任何砰砰砰的脉搏跳动。
妹妹,死掉了么?
眼泪从禅院惠的眼眶里滚落,禅院瑞穗比他略小一些的身体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上。
安静,对于瑞穗来说很少见。
她是个除了睡觉的时候,完全安静不下来的人。
瑞穗,她总是吵闹的,小小的一个人却能发出无数的声音,圆圆的身体里像是藏着千军万马。
是和他,截然相反的存在。
因为禅院惠总是安静的。
甚尔爸爸会凶瑞穗,会用铁拳制裁瑞穗,会配合瑞穗作弄他,偶尔还会感叹几句他和瑞穗一定是投胎的时候太慌张,搞错了性别。
佳织妈妈既喜欢瑞穗的活力又会担忧的说瑞穗这个性格以后恐怕要吃很多苦头。
那时候,他是怎么和妈妈说的来着。
他记得,他和妈妈说:
“瑞穗是我宝贝的妹妹,我绝对不会让瑞穗吃苦的。如果,如果有人给瑞穗苦头吃,我就把他打跑。”
每次他这样说完,爸爸妈妈总会抱在一起笑个不停,他还记得自己对爸妈的笑声气的红着脸反驳“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样子。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禅院惠想不明白,他努力用手撑着地坐起来,将禅院瑞穗抱在腿上,又不死心的学电视剧里的样子用手去摸禅院瑞穗的呼吸。
果然,他是个罪人,是一个杀掉了自己亲生妹妹的罪……人??
放在瑞穗鼻子下面的手指感觉到温热的吐息。
有呼吸?
是热的?
禅院惠傻乎乎的抬起手指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试了一下。
他也有呼吸,他也是热的。
妹妹有呼吸,妹妹是热的。
太好了,是热的,妹妹没有事。
从刚刚起神经就绷的紧紧的禅院惠终于在摸到瑞穗呼吸的那一瞬间,没忍住“哇”的一声捧着禅院瑞穗毛绒绒的小脑袋放声哭了出来。
装死中的禅院瑞穗,听到耳边的哭声悄咪咪的睁开眼睛,惊奇道:
“惠,你哭的好凶啊。”
完全没有发现是自己把惠惹哭,也完全没有反省自己是不是做过火的禅院瑞穗嗖的一下从禅院惠身上爬起来,稀奇的盯着抱着她哭到哽咽的禅院惠看来看去。
甚至对惠的哭相开始点评: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见惠哭耶,惠你哭起来好丑哦,脸都皱到了一起,还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穗穗没有死~~!穗穗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禅院惠用力的抱住瑞穗,海胆似的头发支棱棱的在瑞穗的脸颊上蹭来蹭去。
“哇,不要蹭上来啊,惠,鼻涕弄到我身上了”
“呜,穗穗没事太好了。”
“惠惠,你好像小狗,蹭的好痒哦。”
瑞穗被惠惠紧紧的抱住,脸颊的痒意让她想要往后躲开,但是小狗惠惠察觉到她意图用力的贴了上来,又一次擦了她一身的眼泪鼻涕。
瑞穗叹了口气,认命的抱住把脸贴在她脖颈处的惠惠,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细细凉凉的眼泪顺着脖子钻进瑞穗的胸口,冰的她打了个哆嗦。
侧头就能看到惠惠那张和她长得相似的脸,耳边就是惠惠哭到打嗝的抽泣声。
禅院瑞穗这才有所感觉。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禅院瑞穗难得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愧疚,小朋友的承受力和理解力好像和她这种假小孩不太一样?
“惠惠一直在哭是刚刚被穗穗吓到了么?”
“对不起,惠惠。”
“穗穗不应该吓唬你的。”
禅院瑞穗难得的自我检讨了一下。
“不过这次惠惠也有错哦,穗穗之所以会吓唬惠惠,起因是因为惠惠先拉住穗穗的衣领勒住穗穗的吧。”
禅院瑞穗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下次惠惠不可以这样用力勒着穗穗了,好不好?毕竟惠惠会哭那么凶,一定也不想失去穗穗对吧。”
“我们拉钩钩,以后惠惠听穗穗的,穗穗也会永远陪着惠惠,好不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