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目光却落在了林尧的眼角，无端想起了在便利店门口的那个夜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室内重新陷入安静后，林尧蹙着的眉头才又缓缓地舒展了起来，冷凶的眉眼也因此重新变得艳丽。
付清川看了眼手机时间，刚准备点进去班群消息，学生会副主席栾彬的消息发了过来。
[栾彬：我听人说你今天回主席办公室？]
[栾彬：因为你之前不怎么过来，所以部里有时候有人想找自习的地方，我就直接让人过去了。]
[栾彬：怎么？甩手掌柜终于不打算甩手了吗哈哈，你之后会经常过来吗？]
看到这里，付清川食指在拇指指腹上摩挲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了林尧一眼。
少年在此刻刚好翻了个身，面朝着他，微长的头发被冷风微微拂动。应该是在做梦，隐约几声呓语，付清川仔细听才听见。
“敢说出去老子杀了你……”
付清川：“……”
栾彬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栾彬：如果是经常，我就跟大家说一声。]
[栾彬：以后就不占用你的办公室了。]
付清川没思考太长时间，他垂下眼睛，很快回复——
[付清川：应该。]
与此同时。
从学生会离开没多久的男生终于回忆起什么，他猛的一拍手，声音激动：“我知道他是谁了？！”
身旁的同伴被他吓了一跳，捂着心脏：“卧槽，什么他是谁啊？”
“就是主席办公室里睡着的那位！”
“哈？”
“那是林尧，校霸！”
“我绝对不会忘记那双腿。烧烤摊那个揍人视频我看了不下于二十遍，那天校霸穿的也是这双空军，那记佛山无影脚简直踹进了我的心坎里！！！”
——
开学第一天没有晚自习。林尧中午那一觉睡的挺好，连带着整个下午的心情都还算不错，这会徒手捏爆俞瑞洋刚刚上贡来的薯片，坐在桌上吃了起来。
万勃收拾完书包后就开始捧着手机，时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干什么。”林尧低头看他：“想吃？”
万勃摇了摇头。见林尧主动开口，语气也没那么吓人，鼓起勇气问了句：“校霸，您今天中午睡的学神办公室啊？”
林尧：“嗯，你怎么知道？”
“群里面说的。”万勃嘿嘿笑了一声：“你们关系真好，就是中午那会，我看俞瑞洋说你们是……”
林尧勾起唇角：“大哥和小弟的关系？”
“嗯嗯，真的？”
万勃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还在位置上坐着的付清川一眼。学神不愧是学神，晚上留下的作业已经写了大半，这会聊起他，也丝毫没什么接话的意思。
“没错。”林尧又低头去看付清川，踢了踢他的凳子腿：“是吧小弟？”
一时间，万勃看着林尧的目光更加敬畏了起来。只是‘小弟’依旧没接话，解题时的神色情情冷冷，却也没有在意林尧的玩笑。
林尧说了句没意思，刚跳下桌，那边正在值日的俞瑞洋大喊了一声：“尧总，薯片抖地上了！”
高桑桑恰好在这时候经过，将手上的扫把塞进了林尧手中：“这组你一起扫了吧。”她说着，顺便还夺走了林尧手里的薯片，看向俞瑞洋：“今晚都什么作业来着？”
付清川在一片喧杂声中将试卷翻面，等将最后一道题写完之后，教室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四周已经没什么人了。
付清川纸笔收好，然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手机铃声刚好在这时候响起。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眉头微微拧起。
“喂？”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李媛的声音：“放学了吧。”
付清川应了一声：“嗯。”
“我听你曹叔叔儿子说，他今天去学校找你了？”曹琦铭应该是回去告了状，李媛的声音有点冷，“他说你现在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闻言，付清川眉头拧得更紧：“没有。”
“那他为什么说你联合着外人欺负他？”
说到这里，李媛声音有些疲惫：“付清川，你也知道我和你曹叔叔刚刚领证。上次你没来吃饭也就算了，这次人家亲自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做的吗？”
付清川没说话，像是习惯似的，静静地等着李媛继续。
李媛道：“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希望你能跟他道个歉。这周末一起吃顿饭，到时候你曹叔叔也在。”
付清川平静道：“我可能没有时间。”
“付清川！”
李媛的语气又冷淡了几分。只是在默了几秒后，她叹了口气，态度不再那么强硬：“清川，你也知道妈妈这些年在工作上不太顺利。现在你曹叔叔能帮到妈妈，不论你喜不喜欢曹琦铭，就当是帮帮妈妈，周末一起吃顿饭。”
李媛：“这次过后，你想住老房子就住老房子，行吗？”
久久，
付清川捏了下手指，眼底漆黑一片：“知道了。”
李媛又叮嘱了几声别的就将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