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礼站在门后, 听着苏小然的拍门声,一个头两个大, 吭都不敢吭一声。
这个小阴阳先生又来干嘛啊?
在黄礼看来,苏小然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先不说她阴阳先生的身份, 就算是为着‘那位大人’, 他也不想跟苏小然多接触。
万一跟苏小然之间出了什么事, 或者让这位小阴阳先生磕了碰了, 他都没法跟‘那位大人’交代。
苏小然找这夫妻俩是真的有急事, 不想轻易放弃, 把门拍的哐哐响,“黄礼,快开门啊,别以为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正躲在门后面,你的妖气都门缝里窜出来了。”
黄礼顿时头顶冒烟, 这个小阴阳先生胡咧咧什么呢。
再这么让她敲下去,整栋楼的住户都要被闹出来了。
“咔哒—”
在她准备继续喊时, 公寓门从里面被打开,黄礼那张冷峻傲气的脸出现, 黑的像是锅底。
苏小然斜睨他,笑的有点像小狐狸:“哦?我还以为,你能继续站门后面, 装不在家呢。”
黄礼还欠苏小然一个人情, 眼下压着心里那点气, 语气生硬:“你,想干嘛?”
苏小然问:“黄莉在吗?”
黄礼说:“不在,她在外地参加颁奖典礼呢。”
她想了想,“那好吧,她不在话,我找你也是一样的。”
黄礼顿时警惕,扶着门框的手抓紧,警惕道:“找我?干嘛?”
苏小然指了指门内:“先让我进去,这里也不方便说话。”
黄礼不情愿的冷哼一声,侧开让开路。
……
平层公寓内很暗,大白天所有厚重窗帘都关着,暗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进来后,黄礼才打开一盏壁灯,勉强照亮客厅而已。
公寓内的装修偏欧式,还是很有格调的。
只不过,客厅角落里放置着一个巨大的容器,非常古怪,跟整个公寓的简欧风非常不搭调。
容器的外形,像是鼎又像是碗,里面盛着黑漆漆的水,水面平静无波。
水的颜色,就是当时在黄莉的入梦术里,苏小然跟姜淮看到的那种。
苏小然走近,只见容器表面浮着些古怪的黑气,雾一样笼罩这个水面,识鬼辨阴的眸望去,能清楚的看到,藏在黑雾之下,许多条纤细的小鳗鱼纠缠在一起。
她表情有点惊喜,扭头对黄礼说:“好像长大一些了诶,比我上次来时,也胖了啊。”
黄礼倨傲轻哼:“嗯,再有几年,就能长大了。”
苏小然打量黄礼,见他身上妖气减弱,暂时还没有因为滋养孩子们而生出枯竭之态,还是关心道:“整天奶孩子一定很辛苦吧,你也要注意身体啊,多补补。”
虽是慰问的语气,可黄礼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似乎苏小然的视线还往他胸膛瞄了两眼。
顿时明白她脑子里想什么,气的咬牙:“我又不是母的,你往哪看呢!”
苏小然赶紧摆摆手:“诶,我又没那意思啊,是你想多了。”
黄礼磨磨牙,瞪她:“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吧。”
……
两个人在沙发坐下,苏小然才言明来意:“黄莉教给我的入梦术,我还有些不懂的地方,而且最近我也见识到了另一种入梦术,跟黄莉教给我的很不一样。”
黄礼皱眉,听到这话,冷声嚷嚷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小莉私藏,没有完全教给你?我告诉你,我们既然肯答应教你入梦术,就绝没有私藏!!”
苏小然:??
就说这些精怪一个个都脾气古怪的很,原来脑回路也跟人类不一样。
她想表达的意思,明明是自己还见识到另一种入梦术而已,他却以为自己质疑他们?
苏小然不满:“你能不能听完我的话后,再开始嚷嚷啊。”
黄礼瞪她:“那你倒是说啊,你又不说。”
苏小然:……??
那你他妈也要给我时间,等我说完啊。
苏小然被气的粉腮气鼓鼓,觉得跟这些精怪说话交谈,有点脑壳疼。
……
算了。
她跟一条鱼有什么好计较的。
苏小然深吸两口气,耐下心来解释:“我是说,我见到的那种入梦术跟黄莉的不同,更厉害一些。所以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种入梦术,或者知道些什么其他内情。”
黄礼表情这才缓和,但仍旧是一副拽到不行的样子:“嗤,还有什么入梦术,能有小莉的厉害?”
苏小然说:“入梦术需要施术者构造梦境,所以在入梦术中,一切都是以施术者为主导跟掌控的,比如布局,比如事件,对吧。”
黄礼点头:“是。”
入梦术的高明之处在于一个“困”字。
像是梦魇、像是鬼压床,在恐怖梦中时间被无限放缓。
如果是个普通人被拉进去,就算是不被各种诡异骇人的东西吓死,也会被困住,折磨到精神崩溃。
虽然在入梦术中受到的伤不会带入现实,但是在里面的感知的疼痛感、濒死感、都是真实的。
换言之,入梦术是一种精神与心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