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鬼全朝着自己过来了,毛杰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了一般,浑身上下包括脑子都彻底麻了。他手中勺子掉进了锅里,双眼呆滞又绝望地看着伊甸背影。他忘了,这位大佬一开始就表示过,他是个白切黑。
这水也确实不一般,把多鬼全引到他这边来,而伊甸那也就只剩一只鬼。深渊里生存法则第一条就是,不要信任任何人。实在是这位大佬表现出来太过无害了,他竟然蠢得栽到了这一条上。
看着一群朝着自己越来越近,毛杰苦笑着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煤球只是扫了在场唯一人类一眼,就知道他想是什么,他心中冷笑,对这个人类彻底厌恶。他可不管什么是非什么合不合情理,只要是会让伊甸委屈,他一律不会轻饶。而这个人类,他可以留他一条命,但也别想再往伊甸身边凑。
而毛杰也很快发现,朝着他过来鬼,根本就没理他。就,有点尴尬,他都做好死心理准备了,但人家注意力其实根本不在他身上。
不需用毛杰盛,几只鬼自个分着勺子你一口我一口,留出一碗给那边那个还在编头发,那锅糖水被喝了个精光。
“竟然真能喝到!”
“好甜啊,我都不记得多少年没吃过甜品了。”
“哼,这种情况下还能‘不带任何目’给我们食物,这人不简单呐。”
几只鬼边喝着边以只他们能听见声音对话着。
毛杰呆呆地看着,整个人回不过神来,这画面总之就……很玄幻。
伊甸给尚欣编头发很简单,是清爽温柔款,他手指时不时碰到尚欣冰冷头皮,也因为是长发鬼原因,他触碰她头发时,她也能感觉到他手指温度。实话实说,伊甸动作很轻很温柔,让尚欣想起以前学时常去那家理发店,她头发很长,时不时会去一次店里,请理发师帮她编出好看辫子。那个理发师就像现在这样,动作一直很温柔,很少会将她头发扯痛,每每她都舒服得想要睡着。
但后来,也是那双手,活生生地将她头皮完整剥了下来,令她痛得几乎窒息,却又偏偏死不了。
正当尚欣双瞳染上血色,理智渐渐消失时,却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声音。
“编好了,可惜我这儿没有镜子。”伊甸说着,将梳子还给了尚欣,温热指尖触碰到了她掌心。
尚欣握着木梳,抬头看见远处兴高采烈姐妹们,摸了下自己头发,朝着她们走过去,妮娜是随身带镜子,她可以用她看看。
有了新发型尚欣朝着姐妹们走过来,在场鬼们愣住了,直播间里观众也愣了。
“说实话,每到有长头发女鬼一出镜,我就分不清谁是谁,只能靠她们衣服来区分。”
“2333我一直以为,所有副本长发女鬼都是一个人演员包揽。”
“???所以10号这是避开了死亡条件?瞧着编得还不错,女鬼脸露出来,都不恐怖了。”
“对嘛,长发就该披肩嘛,披什么脸啊。这前面头发往后一编,温柔气质就出来了,小姐姐长得还挺好看。”
“……等等,我们是不是歪楼了?现在啥情况啊?为啥我有种看‘发型师只花五分钟,丑女美到你不敢认’小视频感觉?”
“啊啊啊!刚刚那长女鬼眼睛已经变了,就差一点!那水又是什么鬼?整得跟八辈子没喝过似。”
……
几只鬼围着尚欣说着什么,伊甸和毛杰都听不清。伊甸和毛杰各自站着,没凑在一起。煤球从布兜里露出个球,接着延伸出触须,从伊甸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搭在伊甸手腕上,又把不好看触须马上收回去。
见伊甸有些出神,煤球拱了拱伊甸手,催促他擦手。宝贝赶紧擦擦,那女鬼平时就用头发杀人,脏得很。
伊甸被他一拱,回过神来,依他意思擦了手,擦完后,他手指伸进敞着布兜里,抚摸着煤球柔软绒毛。又因为太好摸了,最后演变成整颗球被掏出来撸毛。
煤球被他家宝贝揉来揉去,半点不委屈,反而爽到飞起。快乐,又是被伊伊捧在手心里一天。
毛杰站在另一旁,一半为自己怀疑伊甸拿他祭女鬼而尴尬,一半又忍不住持续怀疑。说到底他还是被连累,这几个女鬼都是昨天那小鬼带来,早知道他不该贪那点小便宜,应该果断换路走,不就什么事都——
想到这儿,他总算没再失忆下去了。是了,没有伊甸,是可能没有这些鬼,但在这片森林里,只有鬼才会要你命吗?但让他再待下去,他也不敢了。
女鬼们一直说着别人听不清话,乐杉听到最后听不下去了,找到了伊甸:“今天甜水多少钱?”
之前有过交易,伊甸直接就将手机拿出来了,不怎么熟练地按着乐杉之前交,找到了收款码。
“……”乐杉张了张嘴,没把那句“好友可以直接转”话说来,只是沉默地付了钱,然后就拉着没有玩够弟弟和姐姐们离开了。
离开前,几个姐姐还阴恻恻地笑起来:“我们还会再来。”
这阴森骇人话,毛杰直接发了个哆嗦。这种话,基本就是恶鬼诅咒了,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触发必死。这下他犹豫不决心,也很快定了下来了。
等女鬼们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