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伺候皇上沐浴这么繁重的活计,扔给皇贵妃一人的道理。
这人倒也坦然,甭管来人是男是女,就安安然然地裸着身子靠在浴桶里,像一只被顺毛顺得正舒服的大猫,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沈娆虽然早已知晓,他们这些打一出生就恨不得百十号围着伺候的天潢贵胄有多“不要脸”,但每回亲眼见了还是觉得叹为观止。
等洗好了后,康熙朝着她眨了眨眼,的确整个沐浴过程中,再没有比接下来的擦身穿衣再暧昧的环节了,沈娆笑着嗔了他一眼。
“你,过来伺候皇上擦身。”
说着扭身先一步拐出屏风到里间等着去了,只剩下康熙和那个提水的小太监大眼瞪小眼,这皇上身边,即使是下人那也是等级森严、规矩深重的,贴身太监和杂役太监的之间的差距,不亚于皇贵妃跟后宫里那些难见圣颜的小答应们之间的差距。
结果如今皇贵妃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放到贴身太监的位置上去了,说是贴身太监都不准确,这活计可是往日是干清宫中的宫女们最爱争抢的,还真轮不到他们这些阉人动手。
康熙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刚想开口吩咐换个会伺候的宫女来,又想起他那位皇贵妃如今只怕就在里间瞧着呢,要真这么干了,大约是不能合她的意的,哪一会自己自然也别想如意了。
看了眼自己血手模糊的右手,心想,若论起给人找不痛快的能耐的来,普天之下,他的皇贵妃论第二,也就没人能当第一了。
这会儿好不容易和睦了两天,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又闹得两败俱伤,这么想着,对着一旁发愣的小太监吩咐道:“过来伺候吧。”
那小太监颤颤巍巍拿过早已备好的绢帛,然而伺候主子也是门学问,而他第一回上手就是对着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一位主子,紧张得连自己的手脚在那儿都快忘了,哪里知道如何伺候。
偏生还赶上康熙这么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俩人几乎可以说是通力合作着穿好了寝衣,结果万岁爷是一身干爽了,他身上的汗却出得跟洗了个澡似的。
“下去吧。”康熙一身明黄色暗绣龙腾龙纹的寝衣穿了个七扭八歪,头发还往下滴着水,不一会就在肩膀处氤出一片水渍来,那小太监太笨,擦个头发,不是太轻就是太重,他自己也闹心,便直接挥手叫人下去了。
小太监弓着身子小步退下,经过里间的时候还看见那位画儿一样的皇贵妃对着自己温柔地笑了笑:“别怕了,下去领赏去吧。”他闻言一惊,自己伺候成这样还能领赏?懵懵懂懂地想要谢恩,就见屏风后万岁爷黑着脸走了出来,赶紧磕了个头,就跟后头有什么东西撵着似的,小碎步紧倒着出去了。
康熙一出来,就看着沈娆坐在榻边,腿上铺了层洁白的绢帛,笑语晏晏地看着自己:“来,我给你擦头发。”
合着她也知道自己头发还湿着呢,就隔着一道屏风,里头有什么动静是她听不见的?饶是这样还干晾着自己跟那太监磨缠,康熙冷哼一声,气得磨牙,有意拿乔却又在沈娆如盈春水般的目光注视下,不自觉走近了些。
沈娆看着他身上皱巴巴的寝衣,暗自好笑,却也知道自己把人招惹了,不敢再挑衅,连忙软着声音哄道:“快过来,头发总这样湿着,是要头疼的。”
康熙闻言更不想过去了,两人朝夕相对,不是只有沈娆摸清了他的脾气,他也渐渐学会了如何拿捏她,他的皇贵妃看似柔顺,内里性子其实左犟得很,一味威逼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骨头硬,心却软的出奇,有时候装个可怜、卖个惨,虽然丢人但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不必了,疼就叫它疼去吧,左右娘娘您也不心疼。”康熙故意拿腔拿调道。
沈娆忍不住笑,赶紧从榻上下来拉他:“好了好了,是我的毛病,还请万岁宽仁为上,原谅我这一回吧。”
康熙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你气朕可只这一回?”
沈娆攀着他的脖子赔罪,随着手臂抬起,宽大的袖管落下,露出两条白莹莹的藕臂来。
见康熙还抬着下巴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沈娆笑着解了他上衣的盘扣,削葱似的白嫩手指绕着明黄滚金线的团云扣上,动作间微凉的指尖不时触在他光裸的胸膛上,康熙隐晦地勾了勾嘴角:“这还差不多。”
谁知话音刚落,沈娆又依样一颗一颗地系了回去:“方才万岁爷没注意,有两颗栓错扣眼了,所以您才觉着别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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