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过去,但不是全都回来了。
那天扫完墓后他们去找了汉堡店的伊达一家,吃过饭回去路上,遇到一起当街抢劫。
由于伊达身边带着妻子孩子,没有行动,他们四个则冲过去制服了抢劫犯,将包还给那位头戴黑礼帽,看着足有**十岁的老奶奶。
要离开时,那奶奶询问他们是不是去扫墓的,他们回应过后,对方解释说自己也是去扫墓的。
把抢劫犯交给警察后,按照以前的习惯,他们回到酒店开始看过去拍摄的记录视频和照片。
他们有太多太多的照片和视频了,清辉总喜欢做这些事,也有大把的钱和时间来做这样的事情。
但对方拍时应该没想过,如今这些记录成了他们能怀念他的唯一途径。
大家边喝边聊,直到女孩想要睡觉,这个才两岁多点的孩子需要爸爸妈妈陪着才能睡着。
之后就是收拾东西,洗漱睡觉,再睁开眼就是在这里,十几年前,他们十八岁的时候。
——
最近几天,白山总感觉自己四位好友有点奇怪——不,是非常非常奇怪。
奇怪到他甚至都觉得他们被人掉包了,有外星人占据他们的身体,并且正在对他的身体虎视眈眈。
他不会是尚未觉醒的外星大佬吧?
“虽然我也觉得他们最近很奇怪,但你真的不是外星人。”伊达不留情面的打碎白山的幻想。
在白山震惊且受伤的瞪视下,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山闭上嘴的功夫,身边两侧就几乎同时落下两个拉面碗。
抢占先机成功占据好友两侧的诸伏和萩原没等坐下,没抢到的两个就露出分外可怜的表情,眼巴巴的看着,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松田和降谷长得好看,三十岁时随便在路上走还能被十七八的女高中生讨要联系方式。
更不要提如今回到过去,是货真价实的18岁模样,嫩得能掐出水的那种,这种程度的装可怜绝对杀伤力惊人。
他们成功了。
白山站起身,欲要端着碗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你们要不过来坐?虽然只有一个人的位置......”
诸伏:“清辉,你坐下不用理他们。”
萩原:“小清辉,他们都多大了,别惯着他们。”
两人说完看了松田和降谷一眼,眼神里明晃晃的是装可怜已经不管用了。
松田和降谷轻哼一声,坐到眼神复杂莫名的伊达旁边。
白山看向伊达:我就说他们被外星人附体了吧。
伊达回应:附体这个没可能,我倒觉得他们可能做了对不起你的亏心事。
白山震惊,回过神看向自己的餐盘,更震惊到表情几乎空白。
什么情况?为什么他只是眼睛错开一瞬,碗里堆的天妇罗就快垒成小山了。
“...你们不用给我夹。”他无奈把天妇罗又一一夹回去,“我吃不上会浪费的。”
“不会浪费,你吃不了我就吃了。”萩原抢白,盯着好友的脸越看越喜欢。
不是从手术室中推出来的灰白冰冷,而是温热的,白皙皮肤下肉眼可见的健康红润。
他永远都记得医生走出病房,对他们摇头时愧疚无力的样子,也记得在走廊上等了一天的自己撑墙站起后又瞬间被抽干力气的绝望空洞。
白山被盯得有些发毛,要知道除了心虚时候,他可从来都不害怕任何人盯着自己的脸看。
伊达说得对,这四个人肯定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亏心事。
但到底是什么事呢?暑假里也没什么活动啊。
难道......
吃完拉面离开餐馆,白山终于憋不住了,他把伊达拽到身边壮胆,这才敢直面四个不对劲的好友。
“我说,你们四个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梗着脖子嚷嚷起来。
“不会是偷偷给我报了补习班吧,啊?虽然我是说过要和你们考同一所大学,但你们也不能合起伙来这么对我!”
没错,他思来想去,觉得他们最严重的过错可能就是背着他给他报了个补习班。
谁让这四个家伙整天絮絮叨叨,非要他努力考上东大/东工大呢。
白山拽拽伊达的袖子,让他来评评理。
伊达还在震惊中,此时连忙帮腔,“没错,你们要是真的背着清辉给他报了补习班,就真的太恶劣了!我对你们很失望!”
四人都愣了下,没能想到补习班和考大学有什么必然联系,但很快,他们便明白了。
站在清辉和伊达的角度,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高三生,每天思考的东西无非就是学习、玩、吃饭、考大学。
而他们回到过去,思维是成年人的思维,加上对好友的失而复得过度在乎,就很容易表现异样。
虽还不至于让清辉和伊达猜到他们是从未来回来的,但也足够两人感觉奇怪了。
而且偷着报补习班......也亏清辉那个单纯的脑子能想得出来,哪怕站在三十多岁成年人的角度,也觉得这行为太过恶劣恐怖了。
四人发誓保证根本没做那种事后,白山和伊达半信半疑的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