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感觉自己听见了一声堪称温柔呢喃般的低语,对面的上弦三似乎在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假的吧。’
看着面前的食人鬼,不死川实弥只当做是自己的感知出了差错。
鬼王鬼舞辻无惨手底下的十二鬼月每一个都是丧失了人性,毫无同理心的存在。早已抛弃了人性,将人类视作食物,将人视作低劣的玩物,这才是食人鬼令人生厌的面目。
就在此时,猗窝座突然有了动作。
有着粉色短发的食人鬼突然扭过头去,甚至是就这样将自己作为弱点的脖子暴露在了炼狱杏寿郎、不死川实弥、时透无一郎与富冈义勇的面前,认真的盯着伏黑甚尔,以一种不似对待敌人的态度一样询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
看着之前自己想要猎杀的对象,猗窝座似乎对伏黑甚尔没有了任何的杀戮兴趣,只是执着的询问着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悲伤?为什么愤怒?为什么绝望?”
抬步靠近,猗窝座到了最后甚至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问什么,在追寻什么,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听到一个什么答案。
“噌——”
日轮刀出鞘,炼狱杏寿郎与不死川实弥同时踏出一步,刀刃上赤色火焰与风暴汇聚——既然对方已经有了动作,他们也绝对不会再毫无任何举动。
“滚开——!”
察觉到了富冈义勇、时透无一郎、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有想要阻止自己的迹象,猗窝座猛然挥出一拳,脚底下独属于破坏杀的苍蓝色雪花形状的图案浮现。
“哈?”
奇怪的看着被炼狱杏寿郎等人挡下的食人鬼,伏黑甚尔原本并不想要搭理对方,但是在看到对方在某个瞬间流露出来的熟悉的神色后突然转变了态度。
“为什么不生气?”
伏黑甚尔突然起身,看向情绪逐渐焦躁暴躁起来的猗窝座,反问道:“如果你失去了你所珍爱的人,你在乎的人,你不会愤怒吗?不会绝望吗?”
本不应该跟别人,尤其是敌人说这些矫情的话,但是伏黑甚尔看着面前表情变的逐渐迷茫起来的食人鬼,视线落在对方脚底下的雪花图案上,感受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再熟悉不过的情绪波动,不爽的咋舌。
“蠢货。”
猛地冲上前去,伏黑甚尔直直的一拳轰在了猗窝座的脸上。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那就干脆的站着别动被砍掉脖子死了算了!”
“那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掉,你还算是个什么男人?”
猗窝座的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甚至是整个身躯都因为巨大的力气而不由自主的倾斜歪道,但是之前摆出的防御和反击的拳却并未挥出。
怔怔的看着面前逐渐倾斜的画面,猗窝座感觉时间在这一刻被放慢。
脸颊上传来的疼痛感并未让他感觉到被冒犯了的愤怒,反而让他有一丝丝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很久的过去他也曾经被人这么打过一拳。
但是那个人却并不是敌人,甚至不是对手。而是……师父……
当关键的词汇被记起,猗窝座眼神在一瞬间涣散,曾经被埋葬淹没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将他裹挟着消失在洪流之中。
那些原本应该褪色蒙尘了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眼前,被珍藏的过去展露在猗窝座的面前。
面前有一抹粉色快速化过,手掌似乎被人握住。
有璀璨的烟火绽放,漂亮而又精致的雪花首饰出现在眼前,然后就是看不清楚脸庞的女人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
“……恋雪。”
他怎么忘了?他之前……学习这一身的武艺,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目标,他怎么就忘掉了?
低垂着头,猗窝座看着自己带着象征着罪人身份的刺青,怔怔的毫无任何动作。
“他这是怎么了?”
疑惑的看着仿佛是突然失去了动力的玩偶一样的猗窝座,不死川实弥摁住了自己的日轮刀:“啧,真是麻烦,先砍下他的头再说吧。”
伏黑甚尔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看也不看猗窝座一眼——本来就只是察觉到了同类气息后同情心爆发才提醒了几句。
对方到底会怎么样本就不管他的事,如果就这么窝囊的死掉也无所谓。
然后,就在日轮刀即将要落在猗窝座的脖颈上时,突然被握住。
猗窝座抬头,看着面前的不死川实弥突然问起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知道素流道场吗?”
不死川实弥:?
“啧,鬼知道什么素流道场。”
横刀使出风之呼吸挣脱对方的桎梏,不死川实弥怀疑面前的这只鬼脑子已经坏掉了。
事实上猗窝座现在确实跟坏掉了没什么两样。在听到了不死川实弥的回答后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个答案早就知晓了一般。
“也对……毕竟,是我把家给弄丢了。”
低喃着自言自语,猗窝座突然没有了任何战斗的欲.望——他现在只想回家,只想找到他的家。
“嗯?食人鬼?”
因为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