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顾侍卫拉扯, 使出浑身的力气疯狂的往白筠筠母子身上扑, 被萧珩一脚踹了出去。
好巧不巧, 太监砸到了杨贵嫔的小桌上。热腾腾的鱼汤溅了杨贵嫔一身, 长歆吓得哇哇大哭。
杨贵嫔的性子众所周知, 无人敢惹,只见杨贵嫔横眉怒目,也不管有没有侍卫,揪起小太监衣领,将其踹出三丈远,怒骂道:“哪来的狗东西, 撒野也不看看地方。”
小太监被摔了个狗吃屎,急急大吼:“娘娘,娘娘, 我是田柱子啊, 你真的忘了我们的过去么?”
萧珩脸色更是难看, 阴冷道:“拖下去,杖毙。”
福公公急的直跺脚, 命侍卫上前,“来人,还不快拖下去。”
侍卫塞住了太监的嘴,拖着他往外走, 只见那太监急切的盯着白筠筠, 眼眶通红。
“且慢!”皇后蹙眉, 站起身走到皇上身边, “皇上,此事有异,恬妃头一次来御锦山庄,为何那太监会认识恬妃?不妨让他说个明白。若话中有假,再杀不迟。”
皇后看向白筠筠,“妹妹意下如何?若是妹妹不许小太监说话,那便让侍卫将其拖下去杖毙。只是此事已经牵扯到了妹妹身上,若是弄不明白,本宫也担心,日后会有人借此说事儿,有碍妹妹和大皇子的名声。”
席间已经有人窃窃私语。明明是个陷阱,让她进退两难。
白筠筠看看皇上,又看看皇后,微微一笑,“臣妾从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其实,臣妾也很想知道,这个小太监是谁安排在这里。丢了臣妾的面子是小,丢了皇上的颜面是大。”
皇后唇角一抿,目光从白筠筠面上划过,对侍卫道:“放开他。”
小太监挣脱控制,跑上前跪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奴才小柱子,给皇上皇后请安。奴才…奴才愿意说实话,还请皇上皇后饶了奴才的性命。”
萧珩拍拍白筠筠的手,示意她安心。
早有人给杨贵嫔换上了新的桌案,杨贵嫔也换了新衣。旁人直直的看着这出戏,唯有杨贵嫔,低头与长歆喝鱼汤。
皇后温言道:“皇上英明睿智,要活命就看你是不是说实话了。”
小太监一身的狼狈,叩了个头,直起身子道:“奴才之前曾在侍郎府打杂,与娘娘是老相识。昔年,娘娘在侍郎府过的凄苦,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奴才可怜小姐,啊不…是恬妃娘娘,这才时常接济她。”
“娘娘有什么苦水都愿意跟奴才说几句,一来二去,就…就有了…奴才不敢说。娘娘曾经数次与奴才商议,逃出侍郎府,与奴才…双宿双飞。哪怕在外边讨饭吃,都比在侍郎府里过的舒坦。”
“小姐有一次生病,高热不退,是奴才出府买了药给小姐服下。奴才还记得,小姐服了药,浑身发汗,贴身婢女忙着熬粥熬药,是奴才日夜贴身照料小姐的。”
“啪——”萧珩大怒,拍案而起,一张木桌瞬间碎成两截,“你这个满嘴恶言的狗奴才,究竟是何人指使你?!”
嫔妃们忍不住看向白筠筠,内心里,她们渴望见到这个宠妃痛苦流泪,狡辩不得的模样。
可是,并没有。白筠筠悠闲的品着鱼汤,似是毫不关己。
一时间,嫔妃们心里又没底了。这恬妃到底干了还是没干?
“绝对没有人指使奴才。奴才敢用性命保证,如有半句虚言,奴才甘愿受天打五雷轰。”
这个时候,总会有人跳出来。李贵人捂嘴一笑,“说的倒是轻巧,你见过有几个天打五雷轰的?即便有人做了恶事,也不见得上天显灵惩戒。”
这话不阴不阳,面上说着小太监,背后的恶人也不知是指谁。
小太监生怕别人不信他,“如有假话,奴才愿受火烤之刑。”
皇后面色渐渐难看,“本宫问你,你既然在侍郎府做事,又怎么会到了这御锦山庄?”
“奴才看不得小姐日夜受苦,于是与小姐定下两年之约。奴才出了府好生做活,待赚点银钱,再带着小姐远走高飞。不曾想,小姐居然进了宫。奴才心心念念的都是小姐,于是进宫当了太监,想着有生之年再见一面。”
“奴才一身好水性,当初公公也是看中了奴才这一身好水性,说深潭里的鱼不好捞,又没法钓,得需要熟悉水性的去深潭下面捞鱼,这才要了奴才。适才,奴才一激动,不曾想打碎了汤碗。小姐如今成了娘娘,奴才…奴才愿意祝娘娘前程似锦……”
田柱子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前前后后都说的清楚明白,他家小姐就是个负心女。
田柱子擦了一把泪,哽咽到说不出话。一副伤心失望的情郎模样,让人看了只觉得造化弄人。古往今来负心汉听得多,负心女倒是少见。
袁贵人平日对白筠筠十分恭敬,出声道:“红口白牙,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小柱子,你可有证据么?恬妃娘娘正得圣宠,你若是心中有半分依恋,此刻便不会令娘娘颜面扫地。可见,你言语中没有半分真话。”
“妹妹此话差矣。”德妃冷笑一声,“之前是痴恋,后来便是怨念,是恬妃受小柱子照顾在先,辜负了他在后。旧情人见面一激动,也是有的。何况他刚才差一点就被